,只要这一枚棋子还在他手里。
军警联合的队伍就不会贸然开枪行动。
现在,程怀恕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质,比他亲手送走的女孩儿还要有价值的多。
金牙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迫不及待道:“你让我们安全离开。”
程怀恕清楚自己现在就得顺着金牙的意思走,他必须得完成任务,活着回去。
他闭了下眼睛,佯装顺从:“可以。”
金牙推着程怀恕从烂尾楼出来,冰凉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孟亚松率领了几个精锐伏击在楼顶上,为的就是声东击西,不让金牙注意到其余方位的动静。
他看着瞄准镜,厉声道:“准备瞄准——”
三、二、一——
队伍所有成员都在屏息以待。
孟亚松指挥道:“开枪。”
刹那间,激烈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金牙被一枪爆头,当场倒地。
一片混乱中,程怀恕捡起金牙手里的枪,奔赴藏匿着团伙窝点的烂尾楼。
他双眸猩红,动作敏捷如豹,握着枪的那只手全是灰尘与血迹,骨节依旧明晰修长。
直升机紧随其后,轰鸣着,盘旋在头顶。
另一支空降精锐也降落到地面,攻破烂尾楼,目的是直接将剩余的团伙成员击毙或者活抓。
棠宁被剩余的队员救助到山上,心跳如雷。
她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一切,只能紧咬着下唇,祈祷着所有人都能平安归队。
烂尾楼里,枪声不断,交战状况异常激烈。
还不等这边所有人反应,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有一整栋楼突然间发生了大范围的爆炸。
棠宁嗓音哑的说不出来话,目光灼灼,眼角无声地滑落下两行清泪。
爆炸发生的太过措手不及,只能看见火光冲天后,那栋烂尾楼像是被火球吞噬,熊熊烈火燃烧着钢筋水泥。
······
棠宁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里,她在一个寒冷的深山老林里行走着,遍地的荆棘划破了她的裙子,小腿上也留下了血色的痕迹,血液蜿蜒而下。
她看不见前方,只能听见身边有着沉稳的呼吸。
往前一扑,果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直到眼前的世界逐渐明亮,意识从混沌中开辟出来。
夏桃支棱着手臂小睡了会儿,听见了床沿的动静,迷糊地揉了下眼睛:“宁宁,你终于醒了。”
棠宁大口喘着气,似是无法从梦境里抽离。
她握着夏桃的手腕,湿漉漉的眼眸里写满了牵挂与担忧:“程怀恕怎么样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夏桃将来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语气沉沉:“只知道你被军机送回来了,接着就有人发来通知,说你人在医院,我着急地打车过来,照看了好久。”
说完,夏桃犹豫地问:“程怀恕······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棠宁蜷缩着,抱着膝盖说:“他救了我,但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脑海里最后残存的场景就是那场爆炸。
整栋烂尾楼在瞬间灰飞烟灭,如果有人在里面,定然必死无疑。
夏桃削了个苹果递给她,安抚说:“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还是先好好照顾自己吧,程怀恕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要相信他,也相信中**人。”夏桃尽自己所能,找各种理由让棠宁暂先不要那么紧张。
毕竟棠宁的身体在受了惊吓的状况下还没恢复,刚才才打完一瓶葡萄糖。
医生说,还要等她醒来之后再观察一段时间,做相应的检查后再出院。
她垂着眼睫,盯着洁白的床单发呆了一会儿。
倏然间,棠宁想起来手机也在地震里摔碎了,都没来得及买新的。
即使程怀恕手机开机,应该也很难联系的上她。
棠宁靠在床头,毫无血色的唇微动,脸上的神情倔强:“我想等程怀恕回来,等他回江城。”
“好。”夏桃目光定定,恳切道,“我也在这儿陪你。”
病房的电视是打开的状态,只不过被调成了静音。
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上面的新闻正滚动播放着灾区救援接近尾声,要感谢为这场地震付出过的所有人。
数字是冰冷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这场救援的背后凝结了多少人的力量。
电视台直播的画面中,棠宁看见了先前去明沂镇小学遇见过的小男孩。
记者正在采访他,问题是这场地震过后最想做什么。
棠宁记得,他跟程怀恕说过想当兵。
小男孩儿在记者和这么多镜头面前也不怯场,勇敢且坚定地说:“我一直想当兵,今后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空降兵。”
—
夜色如墨,春节刚过几天,街道上维持着张灯结彩的新年氛围,只不过寒风扫过,凉意料峭,整座城市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不似往日的繁盛喧闹,陷入到空城的安静氛围里。
江城军区内。
政委见他敲开办公室的门还觉得稀奇,笑着问:“任务完成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