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湿润的发丝打湿了。
少女偏过头,眼眸里也像浸着水雾似的,眨着眼睫说:“程叔叔还没老到能做我爸爸的程度。”
也就是说,在棠宁的眼里,他还是老男人,就是没老到跟程柏城一样。
程怀恕彻底失语,低不可闻地嗤笑了声。
棠宁心头怦然,一下一下,在胸腔里不可控制地轻颤。
她揪了下自己的脸颊,是疼的。
所以居然不是梦吗.......?
想到自己对程怀恕提出的那么多无理请求,棠宁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她的酒劲儿像是缓过来了,可心跳实打实地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小叔叔,我困了......”棠宁身心俱疲,连抬手的力道都没有了。
等程怀恕离开房间,她又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加速的心跳一点都没有变缓。
醒来时,阳光盈满室内,空气里跃动着浮尘。
棠宁浑身懒洋洋的,好在果酒度数不高,没有使得她头痛。
昨晚的很多记忆像是走马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断断续续,可他掌心的热度和温沉的嗓音都格外清晰。
她埋头在被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刘姨已经敲门叫她起床了。
今天星期一,是要去学校的。
棠宁顾不得那么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时,程怀恕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她喝完温热的牛奶,抓着一袋子面包就往书包里塞。
刘姨讶异道:“宁宁,这么赶,不吃完再走吗?”
少女面红心跳地扯着谎:“今天早读要抽查,我早点去学校复习。”
程怀恕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修长的指骨抽过一张餐巾纸,将手擦净。
晨间的阳光陷落在肩头,他蹙眉,启唇问道:“头疼不疼?”
刘姨没明白程怀恕为什么这么问,以为是昨天自己放假的时候棠宁生病了。
这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她怂的像一只小鹌鹑,竭力维持着平静:“不疼了,谢谢程叔叔。”
程怀恕不动声色地提醒说:“下次记得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很容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