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来了,也似鬼神的催命号角,如今多一天,甜果儿的生命就少一天啊!
突然,风细觉得手中女儿的手竟然没了温度,只觉魂飞魄散,手脚发凉,她颤抖地看向暮云平和麦冬,眼神中是无尽的恐慌:“甜果儿,甜果儿的手好凉,她…她…”
暮云平飞仆到甜果儿床前,同样颤抖着手去摸他心爱的女儿的小脸,甜果儿的脸异常的安静,不像之前总是睡睡哼哼,痛苦的神情消失了,小脸像纸一样白。
暮云平觉得他的心脏猛地被人一揪,虽然这段时间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他的心,而此刻那只手终于出动了,狠狠地揪,狠狠地扯,似乎要把他的心给生生扯出来一样痛。
随即是麦冬,她不顾身份,推开暮云平,冷静摸摸甜果儿的手脚,接着是脖子,然后趴下来听她的心跳声,再把脉。
最后麦冬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压低声音对两人道:“姑娘是退烧了!她睡的很好,出了点汗,呼吸均匀了。夫人,那个芥菜卤汁真的很有效!”
风细和暮云平仿佛被焦雷打了一下一样,两人同时颤抖着去摸女儿的心房,动静大了点,甜果儿哼哼两声,小手动着往头顶上放。这是她最喜欢的睡觉姿势,每每睡熟后,手就会放到头顶上。
风细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哭着,眼眶干涩的发痛。暮云平从后面搂住她,不让她跌到床上或是倒到地上。
那个一直支持着她的力量随着甜果儿好转消失了,她似乎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而暮云平同样脚
底发软,他搂着风细是给风细力量,也是靠着风细不让自己倒下。夫妻俩从未觉得如此需要对方,需要对方给自己力量!
接着麦冬叫来了秦大夫一干老大夫,一一给甜果儿把了脉,都道卤汁神奇,竟然这么有效!
秦大夫艰难地弯着腰听甜果儿的肺音,此刻,风细决定,一定要把听诊器做出来。
“姑娘退烧了,可肺音依旧很大,夫人,您可知这个汁子要喝多久?可与别的药相克?”
麦冬小声道:“吉人自有天相!姑娘是闯过鬼门关了!我们出去说吧,屋里保持安静,让姑娘好好睡一觉。”
麦冬语音刚落,甜果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仍是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一样狠,风细赶紧上前轻拍着她,她哭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睡了。比起之前一咳就不能入睡强多了!
暮云平让风细出去和大夫们商量,他在这里守着。风细以前在扶阳县的时候跟刘大夫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暮云平一直认为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风细才对用药有独特见解。
来到外间,小桂上了茶水点心,熬了这么多天,也就现在满屋子的人有点心情吃东西。
风细想着卤汁若算抗生素,那就还可以吃化痰顺气的,和发汗退烧的药。记得前世医生开药方,最多可以五种药同吃,再多就不行了。
鉴于这段时间甜果儿吃的药实在太多,并且这个卤汁的药效还不明,风细便道:“这个卤汁隔四个时辰喂一次,一天喂三次。
再者,化痰的药可以同吃,别的就先停了。三天后看看姑娘的恢复情况,咱们再定方案。”
众大夫自然认同,他们现在除了对甜果儿的身体状况担心,最关心的便是陈芥菜卤汁了。抢着问道:“夫人是如何得知十年芥菜汁能治病?可有药典医经?”
“这个卤汁是只对肺痨有效,还是别的伤寒杂症同样有效?”
“这卤汁我等能取一点回去研究一下吗?一定要埋地十年才可用?还是说五年能用,只是效果没那么好?”
“必须是芥菜腌的吗?白菜、雪里蕻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