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真是太不上心了!风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暮云平不在,自己若再照顾不好孩子。一想到万一轩轩有个三长两短,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看着轩轩黄白小脸,风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麦冬知道她在自责,跟全天下的母亲一样。
但凡孩子有一点不妥当,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照顾不周。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小声说:
“夫人莫怕,小公子已经没事了。对孩子来说,发烧是很寻常的。小公子您一直都照顾的好,所以都两岁多了还没发过烧。”
风细摇摇头,不答麦冬的话,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痛哭出来。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哭,她还做不出来!
握着轩轩的小手,已经温和起来了。再摸脚,还是凉的很。忙用手摩擦着暖起来。孩子发烧,脚若凉先暖脚,这个常识还是知道的。
傍晚时轩轩醒了,吵着要吃饺饺,这回话到是说清了,就是一张口还流口水。
风细的食指钻心的痛,指甲都快咬穿了,可见轩轩惊厥时牙齿咬了多大的力!这会牙齿还闭不住,一咬合就痛。
饺子自然是吃不成的,只能吃白粥。可轩轩不喜欢吃粥,便让唐妈给他做了一碗蕃茄面汤。
没加鸡蛋和荤腥,只有蕃茄的酸甜,素来爱吃肉的孩子有些不乐意。
喝了两口就念一句:“饺饺,我要吃肉饺饺!”
风细安慰道:“宝宝乖哦,你生病了,不能吃肉肉和饺饺。乖乖吃了面汤,等过几天好了娘再煮肉肉给你吃。”
臭小子把脸蹭到脸的手心里,嚅嚅地说:“娘亲抱喂。”
风细极少叫他宝宝乖乖之类的昵称,有了妹妹之后,都是这么叫妹妹的。今个这么一叫,他也有心要亲昵亲昵。
风细赶紧上床,从后面抱住他,然后小口小口的把面汤喂了。又抱他上厕所,然后抱上尿片,躺在床上。
小家伙搂着母亲的脖子,把头窝在母亲怀里:“娘唱歌。”
风细拍着他的背,瞬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眼泪又掉下来了,怕轩轩询问忙擦了。简直不敢回忆不过两个时辰前,他倒地惊厥的样子。
轻声说:“想听什么歌?娘都唱。”
“小星星,虫儿飞。”
风细开始哼唱,一遍唱完,轩轩有些不情愿地说:“妹妹呢?妹妹也来一起听。”
他十分珍惜和娘亲独处的时光,可是一想到妹妹一个人,又不忍心。
“妹妹不能来哦,生病会传染的,等轩轩好了,娘再唱给你们听。”
麦冬端来药:“小公子,该喝药了。”
药有些苦,风细忙问:“放凉了加点蜂蜜再喝行不行?”
麦冬摇摇头:“会影响药效的,不如喝完药吃个蜜饯。”
风细连哄带骗,一碗药撒了一半才算喂了。轩轩含着蜜饯不愿意吐,风细怕他睡着,让他吐在手心,答应等一会再给他吃一个。
不一会孩子就在娘亲怀里睡着了,这药有安眠做用,小孩子喝了就睡有利于恢复。
看他睡熟,麦冬轻声道:“夫人去吃晚饭吧,这里奴婢守着。”
风细一点也没觉得饿,更不愿意离开轩轩的身边,恨不得不闭眼地看着他。可甜果儿细细的哭声传来,让她心一抽,小半天没抱女儿了。
摸摸轩轩的额头,还有点低烧,再抽出后背的汗巾,已经汗润了,小心地换上一个。不过只要发了汗,烧很快就会退的。
对麦冬和奶娘道:“你们守着,我去去就来。”
先换身衣裳,再用醋水洗了手和脸。仍觉得不妥,戴上口罩才来抱甜果儿。岂料小丫头一看戴口罩的娘,竟然不认识了,警惕地看着她,一抱就哭。
风细忙递给奶娘:“这两日你们几个辛苦一些照顾姑娘,我照顾小公子身上难免沾染病气,再过给姑娘就麻烦了。”
奶娘连连应下,把甜果儿抱到卧室喂奶。冰雨趁空道:“赵六还在外面跪着,从下午到现在,跪了两个时辰了。”
风细一愣:“他跪什么?犯了什么错?”
“他带小公子到军营玩,没照顾好,小公子惊风。这还不是大错吗?”
风细想到上回冰雨带轩轩出去滑雪,结果轩轩摔倒嗑流了血,这傻妞就在雪地里站半天请罪。赵六有这举也能理解不是。
忙叹道:“让他起来!小公子发烧不是他的责任。如今已经没事了,不必放在心上。”
冰雨领命而去,不一会,一脸内疚和惭愧的赵六和赵五一起进来。两人齐齐跪下请罪,风细忙扶起:“都说了不是你们的责任!”
赵六急哭了:“大将军让我等看守将军府,夫人不嫌弃,把小公子交到卑职手里带出门玩。
卑职竟然,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连小公子发烧都未发现!卑职该死,请夫人责罚!”
一向话不多的赵五也低头道:“卑职失职,请夫人责罚!”
风细真没心情来劝慰他们,此时她只想赶紧吃一碗小面,然后回去照顾轩轩。
轻叹一声道:“若这么说起来,满府的人都该受罚了!奶娘丫环要受罚,连夫人我也要罚!
小公子已经无事了,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