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从此无生离
风细一想到云涛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便觉得悲伤不已,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云涛一劝再劝,劝的风细嗔怪道:“到底是你们男人心狠,姐姐舍不得你哭成这样,你到一滴眼泪也没掉!”
云涛硬气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咱们书信往来也方便,就是我来良安或者姐姐去帝都也方便,何须流泪!”
秋儿擦一擦眼泪道:“公子昨个抱着轩轩公子在暖房说了半天的话,哭的眼眶都红了。师父您是没看到!”
众人都轻笑了起来,云涛老脸一红:“我那是在暖房热的!”
说罢接过奶娘手中的轩轩,低声道:“舅舅走了,很快就会来看你。到时候我教你打拳,带你去看冰灯。千万莫忘了舅舅哦!”
暮云平拍拍他的肩膀:“回去也莫忘了练拳,便是探花郎,身子太弱也会被人嘲笑的。”
云涛赶紧点头:“我省得,多谢姐夫天天教导。”
他俩说着话,风细便来叮嘱半夏:“东宫规矩多,不比将军府散漫,你路上可跟余婆婆和抱琴学学规矩。
即便你去了是做医女,可规矩也要懂的。帝都贵人多,要小心别惹了人。
不过要是有人惹你,也不必怕,在外找小虎,在东宫就找太子妃。他们会帮你的。”
余婆婆和抱琴是诗华派来的嬷嬷和婢女,专门来贺风细生子和给她调理身子的。
这几个月一直在将军府住着,风细全不把二人当下人,只当远来的家人对待。
两人在将军府住的甚是欢喜,城随便逛,东西随便买,冬日玩乐随时都能邀人同去,往来人员也都是心思单纯直接的。
比起东宫的小心翼翼,这段时间简直跟放大假一样!除了冷了些,饮食粗了些,真真是住的不想走啊!
这会听了风细的话,都念泪道:“夫人放心,我们会关照半夏姑娘的。”
半夏失笑道:“夫人,我是去东宫做医女调理太子妃身体的,不是去打架。你怎么担心的跟医术方便一点也不相干啊!”
风细叹一声道:“到了帝都你就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多余的。还有,你学医无事,只是千万莫出头诊治贵人。
帝都有太医院,你一个外来女医,万一惹了那些老太医不喜,怕你在东宫便不好立足了。”
半夏笑道:“我省得,不过是一群我爷爷一般的老大夫,这样的老人我最会讨好了。
我还想在太医院看医书呢,那有抢他们风头的道理!
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小时也随家人从南到北地游历过,人情事故不说多精明却也不蠢,定不会给太子妃添麻烦的。”
“你,我是放心的。哎,只是想着帝都那样的地方,又觉得你这样的姑娘去了会受委屈。
好了,该说的话这些日子我也说尽了。再叮嘱一点,但凡太子妃的身体有何异样,你必须清
清楚楚的写信告诉我。
需要什么药材不方便在帝都找的,也只管告诉我。明白了吗?”
与半夏碎碎念了一通,又跟二秀道:“云涛会把你送到你娘面前,一路上只管和秋儿真儿一起,万事莫怕。
到了帝都也是,有事只管去寻他们帮忙就是。”
二秀念泪应下,与一旁送行的大秀一家抱头痛哭。大秀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
她真想不顾一切去帝都看母亲和弟弟,可幼小的兰姐儿,待她操持的小店。
眼看着就要春耕的田地,到底这里才是她的家啊,不能像妹妹一样说走就走。
真儿早就哭成泪人,握着师父的手道:“师父您放心,真儿早晚会回来的!良安才是我的家!”
风细摸摸她细腻的脸蛋笑道:“你最让师父放心,我早就去信给太子妃和你小虎哥他们。
到了帝都便会择吉日给你和长鹰订亲。你的嫁妆师父也让小虎在帝都给备好了,就是长鹰的聘礼同样备好了。
去了帝都便辅助长鹰好好在帝都安定下来,假以时日我们在帝都团聚才是真的。”
明明前一天已经将离别要说的话都说尽了,可这会出了城门,又有无数话语涌上嘴边。
最后只化为一句:“保重!一路平安!”
便挥手送走了他们。带着晨阳和十几车的良安特产,一点点的消失在眼帘。
回到将军府,风细又是失落许久,即使抱着儿子心中的那份伤感也难淡去。不由握着暮云平
的手道:“何时才能没有生离啊?”
暮云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便是眼见这对母子了。
只要不是与他俩分离,与谁分离不过是添一份愁绪,吃一顿也就散了。所以风细的感觉,他真的体会不来。
只得拍拍她的背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若无离别之苦,哪有团聚之甜!
娘子现在舍不得云涛,若真把云涛拘在良安,只怕你又悔耽误他的前程。
或者他调皮惹你生气,又想把他送的远远的。再说,咱们也不是真的远。
往来不过三个多月,等寻到好时机咱就跟皇上上书,去帝都一趟也便宜。”
这话风细还真不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