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是有帝都户口的人了!
不过看看太姥姥,胡二没敢说再要一碗,估计就算说了,这老太太也会说,留着肚子晚上吃。
云涛没吃完的面也没浪费,直接全给了小花。待小花欢快地叫着吃完面,风细付了钱,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杏花巷开始收拾家。
除了风细,大家对现在的家还有种处于梦幻中的感觉。总觉得那么的不真实,这就在帝都安家了?还是这么大的一处宅子?不说大半辈子没出过镇子的太姥姥,就连诗华,都让风细掐了三遍胳膊了。
这是第四遍:“姐,这真是咱的梳妆台?真漂亮!你看看这雕花?还有这大镜子,连痣都能看清楚!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姐你掐我一下!”
风细如她所愿,顿时她哎哟一声:“痛!是真的!太好了姐,我简直高兴的快要飘起来了!”
说着说着,这小丫头还流泪了。太姥姥在门外喊:“诗华别忙着照镜子,先把褥子拿到院子里晒了,一会还要缝好被面 呢!
长鹰,把厨房的物什都摆好了,米倒米缸里,盖严实了,这老宅子铁定有老鼠!
云涛,把供桌整理好了,你可是这家的男丁,这供
桌上的活都得你来做。
胡二哥儿,你把水缸挑满水,再去打听打听送柴的什么时辰来!还有那院子角,你再给我松个土,待明日我细细锄出来好种菜。”
太姥姥严然一幅女主人做派,一样样的分配活计。孩子们也乐的听她指派,个个哎一声就开工。只要一想到,这是我们的家,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很快,就忙到太阳西沉,这个家才算收拾出个样来。太姥姥和诗华把三床的被褥都套好,风细是一床米黄印梅花的,云涛那床是青色印竹子的,太姥姥是枣红印福字的。
诗华小声道:“我听姐的,选了淡颜色,可太姥姥非要红色,说是喜庆。”
风细笑道:“没事,等她睡两次,掉色染了衣裳她就知道错了。”
他们买不起好料子,这床单被褥都是普通的印花棉布,浅色还好,洗两水就不掉色了。这红色就麻烦了,就是用上小半年,每次洗还是掉色。想想太姥姥的白里衣染成红色,风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在窗帘门帘子都是诗华选的,都是淡雅的素色,风细连夸她选的好有品味,诗华脸都红了。风细趁机叮嘱她:“这帝都的穿衣打扮跟我们扶阳有很大差别
,你平时上街看着,以后裁衣裳也好裁新款式。”
待把床都铺好之后,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大家都长长地松了口气。要不是风细夸张了一番生漆对身体的害处,今晚大家都不愿意回客栈了。
离了杏花巷,看不到家了,那股支撑的力量消失,大家都觉得的累虚脱了一样。连胡二都走不动路,一个下午,他把半个院子都开垦了出来,要不是风细拦着说给几个孩子活动用,太姥姥连另一半也想种菜。
风细只得叫了辆驴车送大家回客栈,没吃饭先洗澡,都换了身干净衣裳,晚饭匆匆吃了,倒到床上都睡熟了。今天晚上个个睡到床上都没失眠,看来这一累,吊床都不用睡了。
接下来两天,依旧是买东西加布置家里。太姥姥不顾风细再三反对,仍买了菜籽和十只小鸡崽,又让胡二在菜园角上搭了个鸡棚子。
本来站在风细这边嫌鸡臭的三个小家伙,在看到十只可爱的小鸡之后,又都站到太姥姥那边,都劝风细,这院子大,只养十只鸡不会把院子弄脏的,并且等它们长大了,还能天天有鸡蛋吃。
见风细气鼓鼓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太姥姥忙道:“你要敢把我的鸡仍了,我就把小花也仍了!”
云涛忙道:“小花是我的,不能仍!”
风细嘿嘿一笑:“不用我仍,半夜小花把它们吃了更省事。”
太姥姥立即敲打小花:“敢刁鸡吃,我就把你仍河里淹死去!”
正在朝小鸡伸爪子的小花吓的一缩脖子,忙躲到云涛背后。风细看看菜园再看看鸡棚,只得叹道,这是种花家老人的天性,走哪有空块就想种上菜养上鸡。没办法啊没办法!
家里收拾好了,该收拾孩子们了。虽然学校还没找,这学习工具得先买好了。文房四宝满街的挑过,当然不是挑最好的,而是挑又便宜又好的。
然后就是裁衣裳和做书包,风细现在连针都不想拿,自然全权交给太姥姥和诗华来做。怕选面料的时候跟太姥姥发生分岐,特意没带她,就风细和诗华两人来买的布料。
没选最便宜的,而是选中等偏上的给三个小家伙一人选了两身。连样式也找铺店老板要了,都是帝都最新潮的样式。
太姥姥和诗华在客栈裁衣裳的时候,风细怕太姥姥又念叨着她不学女红,便以看看行情以后做什么生意为由,在街上逛了两日。
两天后,先到官府找小吏拿了户藉,看着户主栏柳
云涛的名字,再往下一页页翻过,确定柳家五口的名字都在上面之后。风细百感交集。把户藉紧紧地捂到胸口,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拿到这份户藉,简直不比唐僧取到经要经历的磨难少啊!洪水、瘟疫、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