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歪头瞅地面不省人事的刀疤脸,咬着指头道:“咦?怎么就倒下了?”
观望片刻刀疤脸,贾瑚一个青蛙跳跳到他旁边,举手拍拍拍打刀疤脸的脸。“醒醒,醒醒嘞!”
贾赦如拨云雾,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家福娃儿子,喃喃道:“我的乖乖,敢情不是你娘精通妖术,而是你太有‘福’了,和你作对的都会招来霉神啊!”
实则在护国寺王氏不幸被蜘蛛上身之际,贾赦心里头就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再加上如今贾瑚张嘴教反贼做人的神通,贾赦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断定,此前导致他吃苦头,还有荣国府其他人接连遭厄的真正源头,应当是他儿子贾瑚才是,并非他所以为的张氏。
可恶的张氏,居然狐假虎威捉弄他,气哭。
涂渊很惊讶,同时也很想笑,一时之间竟不知晓该说点什么好。
无语沉默了好半晌,他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看情况,似乎是贼人自己弄混了食物,阴差阳错地吃下了加过药物的,以致于中毒了晕厥了。”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离谱,若是可以,涂渊也不愿相信。
但除了这个,涂渊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况且,就连外头中招的贼人自己都这么说了。
故而此次贼人己身闹出来的乌龙事件,尽管听起来十分可笑荒谬,涂渊却不得不接受这个智障一般的事实。
涂渊脑筋一转,意识到此时乃逃跑的好机会,马上望向那边已经拍红了刀疤脸一边脸的贾瑚。“瑚儿,你悄悄走出去,看一眼外面的贼人是不是全倒下了?”
贾瑚快速藏起手,应了一声,乖巧脸起身朝洞口行去。
很快,他就转完了一圈,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回来了。
“外头的也全都睡着了哦。”贾瑚语调请轻快高兴地告诉涂渊此一好消息。
“甚好!”涂渊脸上绽放开了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令得贾瑚瞪圆眼眸,特地盯着瞧了好一会子。
涂渊惊喜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瑚儿,眼下可以给我和你父亲解开绳索了。”
“哦。”贾瑚乖嗒嗒地点头,飞快迈腿过去,分别解掉了捆缚涂渊与贾赦的绳子。
涂渊跟贾赦的身体被绑了一天,血液不畅通,浑身上下又麻又酸。重获自由的瞬间,他们立刻动手捏肩捶腿,松动筋骨。
旁边贾瑚见状,一下子给贾赦捶捶,一下子跑去给涂渊捏捏,可以说很暖心了。
贾赦撸起袖子,看见遍布手臂的红紫绳痕,龇牙咧嘴道:“这帮子乱贼,连捆人都这么狠,差点就废了老爷我,不踢两脚我真不解气。”
说话间,他脚步一拐一拐地走到刀疤脸近旁,狠狠给了他几脚,一边踢还一边骂道:“让你抓我绑我,让你拿我血祭……”
涂渊捡起地上的绳索,提醒道:“贼人将我们从护国寺劫持走的时候,留了一半人手在那里殿后,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聚合来此。而且山上的这批反贼虽然中药昏迷,但药效长短不知,以防我们还没走远他们就清醒追了上来,必须用绳索绑住他们,之后速回京城。”
“对对对,逃命要紧。”贾赦立刻住脚,从善如流地接过绳索,报复一般把刀疤脸缚成了一个大粽子。
搞定了刀疤脸,三人快速跑出了山洞。看见地面上的十几人,涂渊颇为苦恼地皱起眉头。“还有十几人未捆,我们手头上只剩下一根绳索了,恐怕不够用。”
贾瑚眼眸扑闪扑闪的,出言道:“瑚儿知道哪儿有。”他刚刚出来观察情况,将附近走了一个遍,看到反贼的马匹上都带有绳子。
话未落,他人已呼哧呼哧跑远了。
“你先用这根绑着,瑚儿人小只怕搬不动,我跟过去瞧瞧。”
涂渊交代了贾赦一句,马上追了贾瑚过去。
贾瑚回头望涂渊,指着马背脆声道:“小哥哥你看,就在马背上驮着包袱里。”
反贼停留在此休整,打开包袱掏东西的时候没绑好,包袱敞开一个口子,人可以看到里头的绳子。
只是群马长得比贾赦还高,贾瑚和涂渊站在它们面前也就比蝼蚁好一点点,被踩到八成要没命。
涂渊忌惮地观察着一群高大的马匹,下一瞬便看见面前的一匹马忽然踢踏蹄子,昂首嘶鸣,打了一个响鼻。
涂渊当即牵着贾瑚后退,警惕地盯着马群道:“太高了,咱们拿不到。”
他正打算回洞口处唤贾赦来干活,不成想却先一步瞧见贾瑚对马匹挥了挥手,奶声道:“马儿坐下。”
下一刻,只见骏马一甩尾,当下便曲腿俯身卧在了地面上。
并且这么做的不只一匹,而是一群,动作齐整划一,就好像严格训练过的士兵。
它们乖顺地卧在地面,只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眨动,里头好像装着小星星,晶亮晶亮地注视贾瑚,宛如在求夸奖。
涂渊:“……”他服气了还不行吗?
先是鱼,再是马,究竟还有什么不喜欢他的?
“真乖!”贾瑚走近一匹马,在它的头上吧嗒亲了一口,旋即用自己的小短手吃力地从其背部拖了一捆绳索下来。
涂渊将此一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