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被揍得不成人形?”
“你都为琨神和笙哥付出这么多了。”岑瑞语重心长拍他肩膀,“难道还在乎这一点吗?”
操场上,七班的广播操表演过半,操场边的掌声也一阵接一阵跟着响起来。
真要论效果,练得其实还不是特别整齐,但依然能看得出每个人的格外认真。
方阵不需要每个人都上场表演,老贺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堆彩旗,淘汰下来的同学每个人发一杆,负责在边上围出表演区域,还是让所有人都上了场。
老贺笑眯眯看了一会儿,拍拍靳林琨,低声说了几句话,从他手里接过了录像机。
镜头仔仔细细地拉近,录着下面同学们的脸,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去。
体委带头喊着口令,嗓门大得震耳朵。班长绷着脸,做得横平竖直,换身衣服就能去演机器人。
段磊负责举彩旗,紧张到不行,很操心地压低声音提醒边上的人动作。
姚强做到一半,抬头看见对着自己的录像机镜头,咧咧嘴想要笑,眼眶忽然不争气地红了一圈。
领操的男孩子动作标准干脆。运动服虽然宽松,依然能看得出鲜明的挺拔身形,干净得像是刚开始拔节的雪松。
哪怕有一点儿阴霾,都能被彻底抖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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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特别好,表现得特别出色!”
一场广播操做完下来,老贺欣慰地带人回班,挨个拍肩膀,给一群学生们发棒棒糖:“我看了别的班的表演,还不如咱们呢……”
“老贺。”体委忍不住举手,“您这个‘还不如’用得有点儿太精辟了。”
鲜明地表现出了当班主任的想要安慰大家的善良意愿。
比都比完了,该尽的力也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众人如释重负地轻松下来,立刻跟着热热闹闹起哄,在老贺亡羊补牢的改口里闹成了一片。
七班是最后一个接受广播操检阅的,结束之后各自回班,交代几句作业和放假事宜,就可以回去继续享受短暂而难得的假期。
夏令营的几个人原本想趁机混进队伍里,不着痕迹地悄悄离开,刚交完彩旗的段磊忽然在一片陌生的身影里发现了个熟悉的影子,高高兴兴打招呼:“朋友!”
于笙正准备跟队回班,闻声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
梁一凡:“……”
丁争佼想起了之前的对话:“这就是你那个一见如故的朋友?”
“大意了。”岑瑞扶额,“老梁忽然毫无预兆提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意识到它在后文是有呼应的。”
好不容易做的预案一个都没能用上,夏令营众人抱成一团,眼睁睁看着于笙剥开棒棒糖放进嘴里,拍了拍段磊的肩膀:“去,把老贺的眼睛蒙上。”
……
夏令营的好朋友们被他们笙哥含着棒棒糖揍了一顿,哭着跑了。
于笙把棒棒糖咬成两半,扔了那根细白的小棍,等着靳林琨从主席台悄悄溜下来:“上面看着怎么样?”
借来的彩旗要去器材室还,几个班干部怀里都抱了不少东西,于笙不着急回去,就把彩旗接了下来。
靳林琨接过来一半,陪他一块儿往器材室走:“特别棒。”
向来不吝啬对男朋友的赞扬,靳林琨单手拎着彩旗的旗杆,拿着录像机给于笙看:“我都听见那群小姑娘的尖叫声了。”
这话倒是不假,于笙哪怕站在台上随便走两步都有人鼓掌,动作又协调,全套做下来几乎像是直接复制了标准的广播操示范录像。
偏偏小朋友还做得严肃至极。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认真做什么都格外有吸引力,干净纯粹的少年,哪怕没半点儿额外修饰,也能最直接地戳中人心底的地方。
两个人还了彩旗,坐在器材室里,一块儿看完了录像。
看着于笙衣服上依然醒目的手绘图案,靳林琨忍不住悄悄牵了下嘴角,收起录像机,轻轻叹了口气。
于笙看他一眼:“又怎么了?”
“想亲亲你。”
靳林琨弯弯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跟小姑娘说,你是我们家的小朋友,不跟别人走。”
器材室里虽然没人,可也毕竟还是在外面,又说不定在什么地方有神出鬼没的监控。
靳林琨过了把嘴瘾也就知足,重新把心思放在了于笙的成人礼上。
夏令营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但也还要再详细布置。刚才丁争佼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他抽空看了一眼,是让他挑蛋糕上的图案,担心于笙发现,还一直没回。
靳林琨起身往外走,单手拿着手机,隐蔽地回了两条消息。
走到门口,于笙忽然扯了他一把。
“怎么了?”靳林琨回神,飞快收起手机,停住脚步,“忘东西了?回去看一眼——”
于笙把人从门口拽了回来,关上了门,语速飞快:“没给小姑娘看。”
靳林琨都忘了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几乎有些没来得及反应:“啊?”
于笙也叹了口气。
没等靳林琨反应,熟悉的温度忽然靠近,唇上微微一凉。
怀里的小朋友稍微踮了下脚,一手还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