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香的样子冲过去抢了一口,之后就在青年懵逼的目光下剧烈咳嗽起来,扑腾着翅膀到厨房里拧开水龙头,就着流下来的凉水冲嘴。
真惊人……枚有树跟着走进厨房,把鹦鹉从拧水龙头到仰头冲嘴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真厉害,真聪明。
枚有树憋了半天,憋出这样的称赞。
白高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对自己更无语——黎谱不在家,他习惯性地觉得会有人阻挡他吃东西。
“不要辣!不要辣!”他说。
但枚有树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机,上面有黎谱发来的消息。这是他刚才看到大白被呛到后急忙问的。
【别给大白乱吃饭。】
文字冰冷又无情,打碎了白高兴趁黎谱不在家胡吃海塞的幻梦。
枚有树抬了抬手机:“你主人不让你吃。”顺手把盘子往远离鹦鹉的位置拉了拉。
白高兴脑袋毛完全地耷拉下来。
枚有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还是头一次在一只鸟身上看到类似人的情绪,配上那副可爱的外貌,反差感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白高兴飞进笼子吃了半盒鸟饲料,愤懑的心情让他没能将一整盒都吃下去,接着在里面打了个盹。等他醒来的时候,枚有树已经把餐桌都收拾干净了。
但他没有停下动作,也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拿着那串黎谱临走前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某一扇从来没打开过的门。
白高兴支起身子,侧耳倾听。
至于为什么确定那是一扇从来没打开过的……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黎谱往那个方向去过。
白高兴当即从笼子里蹿出来,一个急转弯滑翔到枚有树当前的位置。
午后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未见过的风景从这个卧室的窗户后透出来,充满了新鲜感。
这是一间次卧,应该是给客人居住的,里面家具齐全,床上罩着一层防尘用的被单,但从桌上的灰尘来看,应该已经有较长一段时间没用过了。
“咳……这得多久没通过风了。”
枚有树捂着鼻子打开窗户,他的动作让窗台上的灰尘瞬间肆虐,仿佛呼啸的沙尘暴。
白高兴默默往旁边一退,他昨晚刚
给自己洗了个澡,不想今天就洗第二次。
枚有树回头就看见了白白的一坨努力往门缝里挤,一边头皮发麻一边失笑,走到洗手间洗了块抹布,对明显紧跟着自己的大鹦鹉示意:“我只是帮用不到的房间通通风,擦擦脏的地方,不会乱拿你主人的东西。”
简直像护家的狗狗一样。这么想着,枚有树趁现在风大又把其他几扇门全都打开,正准备来一场大扫除,就被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计划。
“丽姐?”
“现在吗?”
“好,我马上回去。”
收起手机,白高兴看着刚才还慢悠悠的青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飞快地穿上外套、留下钥匙,没留给他半分眼神就离开了。
哎,然后就等黎谱回来吧。
白高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如果飞机不晚点,黎谱大概在傍晚时分就能到家。
心情突然变得舒畅,白高兴准备先小睡一会儿,等傍晚再起床看电视到黎谱回来。
“咚!”
突然的一声闷响,来自于刚刚去过的次卧,白高兴不得不从柔软的沙发里挣扎出来,跑过去查看一番。
原来是桌子上的装饰被风吹倒了。他飞上去把那东西踹得离桌子边边远一点,以免让看上去有点像玻璃的饰品摔碎——不然他就要背锅了,肯定会这样的。
但没想到枚有树走得这么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白高兴啧啧摇头,往剩下几个没去过的房间扑棱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风吹下来。
没见过的三个房间都是卧室,只不过另外两个空空的,没放东西,可能是黎谱还没想好放什么东西。毕竟独居,房间再多也没什么用。
白高兴转了一圈,准备回去的时候又看见一个半开不开的门缝。
这个房间他倒是没进去过。白高兴奋力挤了进去,被眼前的景色惊了好半晌。
这是——书房?
以面为单位的书架紧紧贴在墙上,三面都是,从地板到天花板摞起的书本将这个明亮的房间打造成了一个很具图书馆学习氛围的书房。
书架是冷感的深色,不会显得压抑,但书籍也都是整齐划一的同色,似乎不是真正的书。整个房间的灯也和其他房间不一样,不是一个圆圆的顶灯,而是四面八方的巨大灯架,各种补光灯——比如环形灯,柔光箱,架势有些像摄影棚。
但很奇怪,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灯?
等等……那是什么?
白高兴一怔。
因为之前都是仰视,加上书房有个巨大的电脑,白高兴并没有注意到电脑旁边那一堆摆着或夹着的零碎设备。但现在他跳到转椅上,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些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的东西。
话筒,摄像头,麦克风,录音装置,收音器,音响,台式电脑……
白高兴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底倒映出无比温柔的金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