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的张道士?”因为前头有个一心要闹着去当道士的贾敬,贾瑚这会儿甚至都怀疑这张道士不会是自己外祖家的那个张吧?
听到贾瑚问这个,史氏便看着贾代善笑,“也不知道这老爷让不让说?”
“原也没什么,你只管跟瑚哥儿说便是。”贾代善摆摆手道。
“你祖父年幼的时候也身体不太好,家里也给各种延医问药,倒是也不见好。后来不知道你曾祖母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得舍了出家才是,差点把你祖父送到庙里去。”史氏边说边笑道。
“还是后来旁人出了主意,买了个替身,出家去当了道士,你祖父才渐渐好起来的。”史氏说道。
“那道士就是张道士?”贾瑚问道。
“是了,他倒也有几分体面,皇上也唤他一声“大幻仙人”,又掌着道录司,占卦也极准,肯定能给你挑一个都不妨碍的黄道吉日。”史氏说道。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一点,咱们在黄历上翻一翻,挑个日子也便是了。”贾瑚道。
贾瑚原本也就不信这些,只不过是祖父祖母说要挑个入学的吉日,贾瑚才应承他们。
可现在听到史氏说那张道士还是掌管着道录司什么的,贾瑚虽不知道录司的意思,却也想着这张道士必然也有几分体面。
不过是他去族学入学日子,倒也不必这么隆重,反倒是让人觉得轻狂了。
“你别听他名头响亮得很,可实际上也就是个神棍罢了,平日里也就做做这种骗人的活计。”贾代善道,“无妨,就让他挑吧,也就是求个心安。”
贾瑚从贾代善的话里,倒是听出了几分熟稔的感觉来,仿佛是贾代善与这张道士十分熟悉的样子。
贾瑚见贾代善都这样说,想着贾代善必然考虑得周全,当下也不再说了。
没过几日,清虚观那边就来人了。
“大哥儿可在?”琥珀在外头喊道。
“琥珀?”芍药打了帘子道,“快进来,哥儿正温书呢。”
“琥珀姑姑怎么来了?”贾瑚听到动静以后放下书道。
“这是清虚观的张法官亲自开光过得平安福,太太特意让我给哥儿送来了。”琥珀把自己手里的匣子递给芍药道。
“都说清虚观的符很灵,这两日我给哥儿做个荷包,正好让哥儿随身带着。”芍药打开匣子给贾瑚看看匣子里的平安符道。
贾瑚拿起平安福翻着看了两眼,只觉得与上辈子自己见到过得平安福倒也没什么不同,最多就是用是上好的缎子做的,看着更华贵一些。
“单是我这儿有,还是大家都送了?”贾瑚问道。
“各处都有的,送完哥儿这儿,奴婢还得去隔壁给敏姑娘和珍哥儿送。”琥珀说道
这位张道士想来也是对荣国府了解得很,正正好好十枚平安符,连带着为了习武方便宿在荣国府的贾珍都有。
“连珍大哥哥那儿都有?”贾瑚问道,“这张道士倒是对我们家清楚得很。”
往荣国府送东西,连贾珍都照顾到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毕竟贾政新婚这事好打听,可贾珍住在荣国府,却是极少人知道的。
“清虚观向来跟我们家来往密切,张法官也是老爷那儿的常客呢。”琥珀道。
“祖父跟这位张道士很熟悉?”贾瑚有些疑惑,毕竟按照这原本贾代善对贾敬想要出家当道士的那个态度,贾代善应该是不怎么喜欢道士的。
但贾代善又对这位张道人十分熟悉,甚至张道人还是荣国府的座上宾,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对了,张法官说下月十六的日子好,正好适合哥儿去入学。”琥珀道。
“下月十六?还有近一个月呢!”芍药道,“正好我也有时间给哥儿做个新书袋。”
“那姐姐可要帮忙?”琥珀道,“我闲了来给姐姐劈线。”
“哪里用得着你帮忙,自有徽墨她们呢。”芍药连忙道。
“张道士还在荣禧堂?”贾瑚看向琥珀道。
琥珀愣了一下以后点了点头道,“在,张法官现如今正跟太太和大奶奶闲话呢。”
“我去瞧瞧。”贾瑚说完,拔腿就往荣禧堂去。
贾瑚到了正堂门口,这才看到荣禧堂西边椅子上坐了一个道士,与其他道士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穿得略微富贵一点。
见贾瑚进来,张法官站起来笑道,“这位便是公爷常挂在嘴边的瑚哥儿了吧吗,哥儿好。”
“还不快见过你张爷爷。”张氏笑着指了指张道士道。
“张爷爷好。”贾瑚依言行了礼,心里却想,这张道士是与家中女眷皆是熟悉?
史氏朝着贾瑚招了招手道,“哥儿过来坐。”
“哥儿怎么过来了?”见贾瑚在塌上坐下以后,张氏问道。
“琥珀姐姐来送平安符,我听说张爷爷来了,就像来看一看。”贾瑚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挠了挠头道。
“贫道也没有三个头,六个手臂的,有什么好看的。”张道士失笑道。
贾瑚心想,你这是没有三个头六个手臂,可却满身的谜题呢。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贾瑚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