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慈善家,刚刚明明有讲,第一次时他拒绝了,说明南湾区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一定是她母亲许诺了更多。
而他刚刚也承认了。
“昨天我在濠江参与的拍卖。”任于归既然选择坦诚,便没有隐瞒,“是新一届的赌牌拍卖。”
闻言,甘棠即便有了准备,难过依旧汹涌而出。
她皱皱眉,最终只是露出一个笑:“看来我确实值钱,值得任生费好大气力陪我演戏。”
濠江以博-彩业为主,原本只有一张赌牌,二十年一拍,获得这张赌牌,就有资格开赌-场。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每次放出的赌牌都由唐家成功获得。
此后进入新世纪形势变革,政-府不再允许一家垄断,濠江赌牌被一拆为三,专营时间也由二十年缩短至五年。
前几次拍卖,博濠都拿下三张其二,第三张则由其他人持掌。
上一任第三张赌牌获得者是港地徐家,获得赌牌当年他们便一飞冲天,直接进入当年港城富豪榜前十。
由此可见,这小小一块赌牌到底有多值钱。
以唐家在濠江半个多世纪的经营,如果不是当局强制规定三张赌牌不可聚于一家之手,第三张一定不会花落旁家。
所以任于归得到唐家支持,收入第三张赌牌当然事半功倍。
任于归见她一直乖顺任由他牵着,一时不察,被她抽出手。
甘棠不想让自己姿态太难看,强自笑着朝他鼓掌:“恭喜任生自此事业更上层楼,想来本年度世界财富排行榜中,任生排名必定再创新高,为港地争光。”
她深吸口气:“无论如何,我妈妈的事,谢谢你为她找医生。以后我也会自觉点,认真念书,明年考到这边来,不再麻烦你同我一起演戏。既然是早就协议好的,你放心,待我一毕业就回去和你办理离婚手续,不耽误你以后……”
甘棠正头头是道的在允诺,便被任于归掌住肩膀,强制转身。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离婚?”
甘棠点头:“你也拿到了赌牌,只是妈妈的顾虑有道理,目前鸿基内部正争夺的不可开交,我现在还不能失去任太太这个身份,所以抱歉,可能还要再拖你四年。”
她垂着头,看不见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犹自讲道:“这四年,你如果有钟意的人,我不反对你们接触,但只有一个请求,麻烦隐蔽一点,别闹出来……”
任于归听她讲的越来越“不像话”,伸手捏住她下巴,强制她抬头:“甘棠,任太只有一位。离婚?你是在痴人说梦。”
甘棠原本听到他是为了赌牌才和自己结婚,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就已经委屈又生气。
此时听到他的话,再也忍不住,双眼被怒火烧的晶亮:“任于归,你别得寸进尺,怎么?五年的赌牌还满足不了你胃口,要扣我当人质,继续威胁唐家啊?”
任于归知道她一张利嘴最会气人,今日再次尝试,直接被气到失去一惯的理智。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口,吻上她不断吐出利刀的双唇。
王八蛋,虽然你是帮了我和我妈,但我们是付钱了的。
银货两吃不够?现在还来吃我豆腐?
她用力挣扎,双手拍打他胸膛,要推开他。
男女力道之悬殊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任于归禁锢住她双手,长舌更是趁她挣扎张口时,钻了进去。
甘棠手脚被束缚,不放过这唯一的进攻机会,重重咬上去。
在他吃痛松开后,直接用包砸上他头:“任于归,你王八蛋,别碰我。我妈妈付你一个南湾区和一张赌牌,借任太太这个名号用一下已经绰绰有余,没让我连身都卖给你,麻烦你搞搞清楚。”
大概实在太累,她边砸边讲话,没几下就气喘吁吁,砸不动了。
任于归不动不躲任由她动作,待她停下,目光沉沉:“讲完了?”
甘棠瞪他一眼,气到讲话都没过大脑:“总之我和你从头到尾都是桩交易,所以你不许碰我。”
听到她的话,任于归原本压抑的怒火,奇异被平复。
任于归对着她目光灼灼:“不是交易。”
甘棠对他的了解不错,他确实不是一位会彻底坦诚心绪的人。
关于那些隐秘的心潮波动,他仍未诉诸于口。
早在唐琳向他允诺赌牌一事之前,他就已经决定要娶她。
那时的他,明知母亲是在激将,却依旧主动踏进去,只因下意识觉得,不能放她和其他人去联姻。
在他尚不能分辨自己对她的感觉时,便已凭着敏锐的嗅觉,成功把这朵带刺的小蔷薇圈进了自己的花园。
现在眼看着小花苞即将盛放,却要将她放走?
自然是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