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危险之地,先诳他下去,再秋后算账才是上计。
“到了。”
任于归正讲话,甘棠就发现直升机在降落。
???
直到落在博濠的停机坪上,甘棠都还有点怔愣。
“不下去同舅父问好?”任于归取下甘棠的耳机,唤回她的神智。
任于归你个狗男人,竟然诈我?!
甘棠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他吓到,签下了不平等条约,结果他是在骗自己。
狠狠瞪他,甘棠正要找他分辨一二,就见他率先下去,顿时憋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不是说想念你阿公阿婆和舅父了?”任于归站在机厢外,语调依旧清冷,伸手到她身前。
甘棠这才想起之前随口胡诌的借口,顿时满心的怒火瞬时被扑灭,只呐呐道:“你还记得我的话?”
大概是情绪转折太快,难得讲话有些别扭:“多谢了。”
讲罢便将手放进他的掌心,在他的看护下跳下直升机。
唐嘉禾提前接到消息,得知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下午要来,早早开放停机坪,还特特从办公室出来接他们。
见两人亲亲热热下来的模样,顿时放心几分,朗笑上前:“于归,囡囡。”
“舅父。”见到唐嘉禾,甘棠顿时没良心的抽出与任于归相握的手,蹦蹦跳跳朝他跑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唐嘉禾乐呵呵抱住她:“阿公阿婆得知你今日要来,已经早早备好你爱吃的菜色。”
随后看向任于归:“我派人现在送你们回去?”
甘棠也期待的看向任于归。
哪知这家伙神色淡淡:“我先带棠棠去办些事,晚间我们自己过去。”
甘棠疑惑看他:我们有什么事要办?
任于归是出了名的大忙人,每时每刻都被工作充满,因此唐嘉禾立即道:“好,工作要紧。要是晚间于归你还忙,就联络我,我派人去接棠棠。”
任于归则上前,又牵住甘棠的手,不着痕迹的将甘棠从她舅父那拉至自己身边:“不会。我和棠棠定然准时到访。”
港岛与濠江自来关系甚密,无论是甘家还是任家,在这里都有不少投资。
车辆早已等候在濠江赌-场外,两人一齐上车,甘棠才睇他一眼道:“说好来陪我看阿公阿婆,结果却要去办公。任生,休息半天,信德是不是会垮啊?”
“难得你会关心信德。”任于归望她,似笑非笑,“可惜是让我陪你玩。”
甘棠来到这里心情好,不同他计较,小嘴里拍马的话张口就来:“呐,我也是信德的股东,关心自然是应该的。可我更是你太太啊,比起信德,我更关心你健康的,任生,劳逸结合才是正道。”
一副我才不是自己要玩,只是在关心你的模样。
任于归知她唇舌一向反应机敏,不再同她浪费口舌。
甘棠见他阖眼,想闹他,可看见到他眼底的鸦青,想到他每日繁忙的日程,这次专门飞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带自己来濠江了,肯定片刻都没休息过。
难得善心大发:今日见到舅舅心情好,就放你休息一会儿。
这样想着,还将车窗两边窗帘拉上,顿时密闭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任于归自然不会在这种环境中睡觉,他时刻保持高度警醒,除却家中绝对安全的环境,从不会在任何地方放任自己失去知觉。
反倒是甘棠,心中无牵无挂,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倒头就能睡着。
明明她才应当是精神百倍的那个,却没一会儿就靠在任于归肩头呼呼大睡起来。
车内昏暗,任于归侧头看她一眼,随后不太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舒服一点。
“任生,到了。”前排司机声音传来。
任于归见甘棠睡的香甜,没有出声,只是一向绷直的笔挺,此刻尝试放松些许,对她放任的意味明显。
难得任生偶尔体贴,甘棠却是个娇气包。
睡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因为脖子难受转醒。
感觉到车辆已经停止,声音含混:“到了?怎么不下车。”
任于归:……
甘棠犹不自知,坐正打开后座上方车灯,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补补妆理理发:“快点啦,我还要赶回去陪阿公阿婆吃饭的。”
这可真是十分没良心了。
任于归感受着肩头的僵麻,听着身边人不耐烦的催促,突然有一刻自我怀疑,自己这趟是不是回来错了。
“走了走了。”甘棠见他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伸手推他。
任于归实在被她吵的头疼,直接推门下车。
甘棠没收住力道,他人就起身了,失去倚靠,整个人直接向前倒去。
任于归察觉到,转身接住她,被失去的平衡的甘棠扑了个满怀。
完了。
看着车水马龙的濠江最著名的小食街,再看看自己一头扑在任于归身上的姿势。
甘棠连脸都不想露了,只想立即返程,打道回府。
任于归座驾停在这里许久,豪车向来引人注目,小食街人流量大,来来往往都会看上一眼,这会儿两人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