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昨夜被任于归独自丢在书房, 气到失眠,直到两三点才睡着。
任于归生物钟多年如一日, 无论夜里睡的多晚,第二日都会准时清醒,整个人如时钟一般精准。
一早醒来,简单洗漱过后, 就要出去晨跑。
此前主卧理所当然是他的房间,昨日甘棠入住, 他搬去对面。
待得收拾利落推门出来, 就见甘棠房门仍旧紧闭。
敲三下门,里面未有任何动静。任于归拿出早已备好的钥匙,直接推门进去。
甘棠自然还在会周公,躺在床上睡得歪七扭八,被子被夹在双-腿间, 嘴巴还微微张开, 十分没有清醒时名媛的偶像包袱。
“甘棠。”任于归叫她,“六点了,起床。”
甘棠听到声响, 睡梦中被打扰后不耐烦的皱皱眉,随后翻身,妄图屏蔽掉干扰。
随着她转身,后背也正正对向任于归,屁-股上细细弯弯的猪尾巴正好展示在他眼前,它甚至还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了晃。
任于归事后回想, 那一刻自己大概是被雷劈了。
他竟然伸手拽了拽那只尾巴,猪尾巴。
甘棠原本就被他声音扰到有些模糊意识,此时感觉到屁-股上的动静,立即惊醒。
一个高难度的鲤鱼打挺,瞬间从床上跳起来,捂住自己被“侵-犯”的小屁-股:“你要做什么?趁我睡着占我便宜,非礼我?”
任于归眼神看向落地钟:“起来跑步,已经晚了三分钟了。”
甘棠这时才想起那张惨无人道的时刻表,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躺回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咸鱼模样,生无可恋道——
“你还是非礼我吧。”
任于归眉心跳动。
甘棠见他迟迟不动作,食指对他晃了晃,一副自己明白的模样。
随后再次坐起身,十分懂事的捉住他的手,往那个奇奇怪怪的猪尾巴上一放。
然后再次背过身对他躺下,动作一气呵成。
任于归看看捉住的那条尾巴,再看看甘棠一动不动侧躺的模样,不知怎的,就读出了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的气息。
“甘棠。”任于归一贯寡淡的声音,此时带上了几分一言难尽,“跑步了。”
“我都这样了,你却只想跑步?”甘棠十分不可置信,一巴掌拍掉他握在尾巴上的手。
呸,咸湿佬,逼我跑步,才不让你摸我尾巴。
随后一咕噜起身,跪坐在床上,仰头认真威胁任于归:“我九点半才上学,你逼我六点起床,是在苛待中学生,我要去教育局举报你。”
未曾想,任于归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从运动裤兜里拿出电话,翻开通讯录,递至她眼前:“吴生电话,你可以即刻打给他。”
甘棠只看一眼姓名,就识得这是现任教育局局长电话:......
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见这狗男人实在油盐不进,甘棠耍赖般朝床上一趟,全身上下写满“腿长在我身上,不去不去就不去,你能奈我何”。
任于归见她打定主意,也不再多言,直接将人从床上抱起,随即熟练的抗在肩上,要下楼去。
“咳咳,任于归,你放我下来。”甘棠被他硬硬的肩头硌的腹部疼。
“到了外间,自然会放你下来晨练。”任于归这狗男人显然没有同理心,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冷冷回她。
甘棠:“你讲什么?你要把我带去外面?”
她瞬间屈服:“放我下来,我跟你去跑步,让我先换身衣衫。”
昨日大婚,今天外面一定还围堵的有记者狗仔,穿成这样,连脸都没洗,怎么能出去?
“快点啦,我真的去跑步,我发誓。”甘棠见他仍旧下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连声示弱,“求求你了,于归哥哥,老公,放我下来啦。”
“愿意跑步了?”任于归站定。
“愿意愿意,我最爱跑步了。”甘棠像沙袋一样被他抗在肩头,毫无骨气的点头。
“以后每日都跑?”任于归不紧不慢同她确认。
甘棠:……
不过是回答的慢了一瞬,任于归就已经再次迈步,要走到门口。
甘棠连忙阻止:“跑跑跑,每天都跑。”
“那张作息表?”任于归得寸进尺。
甘棠屈辱签下丧权辱国的割地赔款条约,咬牙切齿保证:“我会认真遵守的。”
任于归这才满意,让她重新双脚着地。
甘棠再次脚踏实地,感动到要落泪。随后像做贼一样朝任于归身后一躲,双手捉住他腰间的运动衫:“喂,刚刚没被拍吧。”
任于归的这栋房屋是去年新建,做的现代化设计,四周都是通透的落地窗,甘棠十分担忧有狗仔会偷拍到自己刚刚丢人的画面。
“不会,昨日已派人将他们清走。”任于归淡定道。
甘棠:???
狗男人,你是不是在耍我?
任于归见她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指指腕表,老神在在催她:“任太,你有三分钟时间换装打扮。”
“三分钟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