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她双手:“真的吗?可以吗?”
庄孝孝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建议,她们俩竟然一个敢讲,另一个也敢听。
“你们是道上的大哥吗?还摆谈和宴?”
甘棠经她提醒,顿时也觉得这是个馊点子,转头对狗头军师叮嘱:“这事不能让阚二哥知晓,否则任于归会在友人面前丢脸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得更生气。
阚梦之见主意被否,也不在意,而是看向庄孝孝:“那你有什么办法?”
庄孝孝想到那晚自己目睹的一切,以及甘棠之后活蹦乱跳的模样,又为她斟满酒:“继续喝,慢慢想。”
“明日要上课,我不能喝多。”甘棠嘴上推拒,可心中烦闷,还是拿了起来。
大概是过于心神不宁,竟然不小心撞翻酒杯,洒了一身。
甘棠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
席明瑞今日组酒局,邀任于归参加。
任于归恰巧也有事与他相商,因此应下。
席明瑞惯来爱玩,是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为了有个放心的玩乐去处,还在兰桂坊开有一间酒吧。
任于归抵达时,庄孝廉与阚越之已在其中。
“于归?”阚越之是外科医师,对伤患敏感,见分开不过两个钟头,他额角便多出一块青肿。
立即上前查看:“你和人打架了?”
这话讲出来,他自己都带有三分不信。
任于归是什么人?泰山崩于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人,打架这种行为,实在离他过于遥远。
再者以他的身手,真要动起手来,一般人应付不了,何谈伤他?
可这伤痕又明显是击打而至,因此他一时也困惑。
任于归想到甘棠偷袭完就逃跑的操作,摇摇头:“没有。”
打架是要双方都动手的。
今次是他单方面被袭击。
见他不愿多言,几人也有默契,不再追问。
席明瑞让人开一瓶自己存在这都的罗曼尼康帝,为他斟上一杯:“还没机会恭贺你,准新郎官。这次是美人事业双丰收了。”
“是呀,棠棠是个好姑娘。”阚越之接话,“于归,我还是下午那句话,你好好对她。”
“你未婚妻,是不是和孝孝关系不错?”庄孝廉拧眉问他。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任于归这个当事人却不言语。
额角伤口隐隐作痛,他饮一口酒,神色莫变,一时让人无法辨别他对这桩婚姻和未婚妻的想法。
见他不想答,几人点到为止,不在甘棠和结婚的事上多做纠缠。
任于归与他们推几局牌,三言两语中,将与庄氏的合作敲定。
随后将牌朝前一推,招人来替,自己则出了包房。
任于归即便出来酒吧放松,衬衫依旧扣紧至最上一颗扣子,衣衫整齐,一丝不苟,与这里肆意狂欢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
甘棠推开包房门,一眼看见正对面的他。
扑街。
她忍不住心中爆粗。
下意识想抱头鼠窜,有多远躲多远。
任于归第一时间发现她,难得显露出与平日不一样的表情。
嘴角斜斜上扬出一个凉薄的温度,笑意不达眼底。
任于归一手松开领口的扣子,低沉命令:“过来。”
甘棠见到他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模样,心里直打颤。
惊恐之下,急中生智,立即半阖眼睑,面容慵懒,一副醉酒少女的模样,跌跌撞撞转身,就要回到包房。
“这是哪啦?孝孝?梦之?”甘棠表演的似模似样,好似一个酒鬼,嘟嘟囔囔。
任于归长腿一迈,便在她闪身进门前,走到她身后,从后方伸手,和她握在同一个门把手上,将已经开了个缝隙的门再次碰上。
“怎么了?”甘棠细节拿捏到位,像醉汉一样大着舌头,“门怎么开不了?”
面上演的惟妙惟肖,甘棠心里却紧张万分,还未松开门把手的掌心黏黏腻腻。
也不敢回头看任于归。
呜呜呜,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我今日出门为什么不看看黄历。
甘棠表面演的镇定,实则心中慌乱。
她整个人被任于归罩着,颈间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热气息。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他动手的话,自己肯定没法躲开了。
任于归,你不会这么没人性,对一个醉酒少女动粗吧?
任于归站在她身后,因着伸手关门的动作,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
他眉头皱起,认为甘家对她管教实在松散,上次就在食档喝醉,这次就更过分了,竟然还跑到兰桂坊。
“门......门到底在哪?”甘棠继续装作醉酒模样,好似要去找门,想趁机从没被他拦住的另一侧逃离。
任于归却直接伸手,将另一边也堵住,把她的后路彻底堵死。
这下真将她拘在了怀里,一动不能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点半才回到家,困到眼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