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进来报告:“跟谷雨打了电话,吃完晚餐就过去。你休息一下,我到一楼大厅等你。”
肖歌到一楼敲开何书记的门,把杜厅长想去慰问演员,但不能去得太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
“晚上就不喝酒了。我怕杜厅长喝酒就忘了时间。”
何书记说:“那就上点热饮料吧。”
两人又把明天的事商量了一下。肖歌说那边的事比较多,明天早上就请何书记陪杜厅长一行吃早餐,然后过来看戏。
半小时后,服务员给房间打电话,秦朝与张慧先下来,然后才是段有义陪着杜颂然下来,宋司机把大家引入后院的包厢。
何书记把杜颂然引入上首坐下,再请段有义入座,本来肖歌是副厅,比县委书记大,他应该坐杜厅长右手。
肖歌却把何书记推到杜厅长身边坐下,说道:
“董总没来,你代董总陪客。我和厅长是一家人,随便坐那儿都行。”
众人坐下,段有义一看上的是热饮料,拿眼暗示肖歌。
肖歌起身,段有义跟了出来。
肖歌说:“这是董总请客,他没安排酒,我不好做主。”
段有义说:“你是办公室主任,去外面买一瓶茅台嘛,入了六强也可以先庆祝一下。再说杜厅长也喜欢喝一口。”
肖歌说:“喝酒就一个多小时,北京堵车不分白天黑夜,去迟了,演员们都睡了,影响别人休息。”
“等会厅长会不高兴的。他就爱喝点酒。”.
肖歌只好去买。
等肖歌拿着酒进来,何书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服务员开了酒,倒了一回,走了。
何书记举杯:“杜厅长,还有文化厅的各位领导,我这半个主人不太会喝酒,先就敬大家一杯。”
喝完第一杯,大家就边喝边聊。文化厅的人先敬杜厅长,再敬何书记。
杜厅长除了接受别人的敬酒外,就跟何书记聊天。
他很有风度,慢条斯理,在他看来,一个县委书记跟他隔二级,是个绝对的下级,他聊天时,主要是询问淡水的情况。
聊一阵,碰一下,喝一口。肖歌急得要吐血。
何勤奋也是耐着性子陪杜颂然聊天,他和杜颂然是第一次打交道,总觉得别扭。杜颂然总打着官腔。好像是个大首长似的。
而陆皓明完全不同,雅也雅得,俗也俗得,席间总是开怀大笑,气氛很好。跟这杜厅长等于汇报工作。
要命的是汇报工作也没有什么结果,如果是财政厅的厅长,你诉诉苦,他还能给你批点钱。
杜厅长不问文化工作,问全县的收入啦,工农村建设啦,交通建设啦,那样子俨然一位大首长。
这时,肖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外面,谷雨说:
“还过不过来,演员们一直在等着,弄得洗澡的不敢洗澡,睡觉的不敢睡觉。”
肖歌说:“好,我催一下。”
接完电话,肖歌走到杜颂然身后,耳语几句。杜颂然点点头。
肖歌端起杯子说:“来,我和何书记一起敬厅长和各位,飞机上吃不饱的,喝完这杯,大家吃点主食。”
喝完,大家吃饭。吃完,大家上车。
谷雨的电话又来催了。肖歌是两头难做人,说道:“上车了。”
他把手机一挂,心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千万不要堵车。
车到第一个红绿灯前,他希望时间快点,快点,再快点。可那读秒的红色数字,却慢吞吞地变小。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偏偏堵车。肖歌问宋司机,会堵多久。宋司机摇头。半天后才说:“我靠边停下,下车步行还快些。
肖歌把这个意见向杜颂然提出来。
段有义反对:“怎么能让厅长步行呢?”
那就等吧。
谷雨说:“我们在宾馆前坪腿到站麻了。”
肖歌说:“快了。”
上天保佑,车流又动起来。
肖歌看到了宾馆的屋角,高兴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宋司机机灵,拐入辅道,车子终于进入了宾馆。
杜颂然等人终于看见演员方阵。
陆皓明和谷雨等人上前迎接。杜颂然慢腾腾地下车,下了车和陆、谷、黄等人握手,说:“辛苦了。”
陆皓明说:“条件有限,就到这外面说说吧。”
段有义领着张慧快步跑向演员方阵,张慧拿出照相机对着演员方阵比划一下,大家以为她要照相,演员们都打起精神。
结果浪费了表情,张慧向段有义汇报:“光线太暗,不好拍。”
段有义走到陆皓明旁边,说道:“陆厅长,光线不行,是不是移到大厅讲话?”
陆皓明不明其意,说:“光线还可以。”
段有义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就是厅长讲话时,张慧要拍资料照片。”
陆皓明一看,张慧胸前果然挂着一个相机,便说:
“大厅不行,人来人往。照相有的是机会。”
谷雨才引杜颂然到演员方阵,说道:
“各位演员,杜厅长吃过晚餐就来了,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