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是如坐在办公室,司机马师傅进来,说:“厅长,我回来了啦。”
马师傅和意思是——你要用车,叫我就行。
柳是如点点头。
他不会向司机打听什么,人家进了省长楼,谈些什么,司机一概不知。何况早几天开会,他的宣布副职的工作一律要向他汇报。
接下来,他就等着陆皓明来向他报告工作。
比如刘副省长和他谈了些什么,有些什么事要请他柳是如做主。
听完汇报,他再侃侃而谈。
他慢慢地喝茶,十分钟,二十分钟,陆皓明竟然没来。
再等十分钟,也就是说,等了他半个小时,陆皓明还是没来。
柳是如窝着一肚子火。
简直是目无领导,把你两个单位交给别人管,你是自己同意了的啊。..
现在却像小孩子似的赌气,明明去了省长楼,却不向我汇报工作?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肖歌:
“皓明同志回来了,又到哪里去了?”
肖歌说:“应该在办公室吧,他没有跟我说要外出啊。”
柳是如把电话筒重重一放。
这时,侯永平推门进来,说道:
“厅长,有个饭局,就是你老家县里的客人,你答应招待他们。我在【望月楼】订好餐了。现在可以过去,马师傅在外面等。”
柳是如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侯永平跟上。
柳是如钻进车子,侯永平坐到副驾,对马师傅说:“去【望月楼】。”
车子绝尘而去。
陆皓明去食堂吃饭。
食堂还是讲规矩,有两个小包厢。家在上州的厅领导,分为两种情况:
一是有应酬不完的饭局,不必到食堂吃。二是回家吃。
所以,这两个包厢一般空着,陆皓明也不进去,就跟厅里的干部坐在一起。
一般干部,包括处长们都不知道陆皓明现在主要是抓两件事。他们都认为柳厅长给陆皓明来了一个【后发制人】——把文艺处的权削掉了一半。
都在场子上混,干部们学会了谋人。应该与谁在公开场合保持距离。他们做做得天衣无缝。
比如陆皓明走进食堂,他们会笑着跟他打招呼,会喊”陆厅长好“,但不会与他坐一桌。这可以理解,与领导坐在一起,总有点不自在。
何况与一个一把手不喜欢的领导坐一起,更不合适。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肖歌。另一个是文艺处秦朝。
肖歌本来就是为厅领导服务的,与领导接触最多。他陪任何一个厅领导都正常。
秦朝是陆皓明的直接部下,如果陆皓明在食堂吃饭,他肯定要陪。
他们三人基本上坐一桌,边吃边聊。
吃完,陆皓明起身就走,秦朝跟上。
陆皓明进了办公室,秦朝也闪了进来,把门关上。
陆皓明要给秦朝泡茶,秦朝说:“我自己来。”
他先给陆皓明加了茶水,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
两人坐下。
秦朝说:“厅长,这个分工有点乱,文艺工作分成三个厅领导管,我不是三个领导都要汇报?这简单是胡扯。”
陆皓明笑道:“无非是麻烦一点。这是柳厅长亲自分工,不听不行啊。”
“分工总要想点科学嘛,越分越麻烦。”
“你暂时这样干的,先提出一个副处长人选给我。我向党组汇报,以后就选其中两个单位让副处长管,让他去汇报嘛。”
秦朝说:“这个单位越搞越差,就天天查点岗。以前像写大材料,可以请几天假在家里写,现在,必须到办公室来写。
以前一些干部就近接送一下小孩。现在一定要先签到。接送小孩与签到又是同一个时间段。弄得这么复杂,干部的积极性也没有了。”
陆皓明安慰道:“新生事物总与自己的想法,行动有所冲突,慢慢适应就好。”
秦朝与陆皓明又扯了几句闲话,走了。
他想,这个陆皓明开始也雄心勃勃,碰上柳是如这个老油条,暗里明里打压,扯上原来一班党组成员合力围剿,现在也认输了。
也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唉,厅里可真没有一个斗得过这老狐狸。
陆皓明打开行军床,好好午睡。
柳是如接待老家县领导的宴席已接近尾声。这班县领导对柳是如恭维不已。柳是如喝了点酒,也兴奋起来,表示过了年,就给老家文化馆拨五十万基建款。
吃过饭后,他也回办公室休息。
喝了点酒就靠着大转椅半梦半睡。好在是空调房,热气很足,特别温暖,特别舒服。
侯永平进来给他身上盖了床薄被,又把转椅调成斜躺式,再把轮椅抽出踏脚板。
这样,就等于高铁上的商务坐躺椅。
柳是如很舒服地躺着,竟然睡过去了。
没有人来敲门。
因为有郭永平在外面挡驾,来人汇报工作。郭永平都只从外间探出个头,说道:
“厅长中午喝了点酒,需要休息,如果是急件,你就放我这儿。如果是一般性的工作,等他睡一觉再来。
柳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