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把迟樱接到旁边休息,殷勤地给她端茶送水:“到底是总裁夫人,见过大场面,说不紧张就不紧张。”
……
晚上六点,今天的拍摄告一段落。
高强度工作整整十个小时,比拍摄《绿阳》的时候累得多。
迟樱感觉身子骨快要散架,脚后跟生疼,只想坐下来歇息。她偷了会懒,打算到车上再卸妆。
高南下午的时候提前回了公司。经纪人肩负重任,抢夺资源要分秒必争。
翟浩宇和卓棠提着行李,护送迟樱上车。
迟樱刚刚坐稳,翟浩宇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窗外,他笑道:“迟樱,我们坐另一辆车回去。”
卓棠站在翟浩宇身后,笑容灿烂地挥手:“总裁夫人旅途愉快。”
迟樱觉得他们笑容森森,愣怔了片刻。她还没反应过来,加长林肯已经发动。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阵阵冷意窜遍全身,迟樱警觉地看向驾驶座,严厉地问道:“是谁?!”
“是我。”
一道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迟樱欣喜回头,只见陆靖言坐在后座,脸埋在阴影里,眼眸深邃,像暗夜的星辰。他穿着黑色衬衫,没系领带,领口松开,袖子随性地挽到手肘,少见的慵懒随性。
“你吓到我了。”迟樱破涕为笑,“我以为我被人绑架了。”
陆靖言微微蹙眉:“谁敢绑架你。”
迟樱见他严肃,暗嗔他连这都信,弯了弯唇:“没有,我乱说的。”
陆靖言拍了拍他身侧的座位:“坐过来。”
迟樱轻笑,从前排挪到了他的身边。
陆靖言看清她的面容,心脏一紧,语气严厉:“怎么这么憔悴?病还没好拍什么戏?明天请假。”
“你别紧张呀。”迟樱赶紧道,“这是我化的妆。”
陆靖言眉皱得深,一脸不信。
“你不信?”
“不信。”
嗯??怎么和迟澄一样。
迟樱无奈,从手包里取出化妆棉,用卸妆水湿润后,轻轻擦拭唇瓣。
黯淡的妆容下,樱桃般殷红柔软的唇逐渐出现。饱满莹润,妖艳欲滴。
陆靖言喉咙一紧:“……”
“别。”迟樱见陆靖言抬起手,下意识地推开他,“卸妆水,不能喝。”
陆靖言:“想什么,帮你擦。”
“……”
唇妆卸干净后,迟樱气色好了大半。
但即将入夏,车厢里温度高。车辆行驶了一会,迟樱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就要黏在一起。
陆靖言问她:“困了?”
迟樱处在游离状态,软乎乎地嗯了一声。
“靠过来睡。”
迟樱抬眸看了陆靖言一眼,稍稍犹豫过后,靠了过去,枕在他的手臂上。
陆靖言手臂肌肉紧实,哪怕放松状态下也不算柔软。但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惹人心安。
迟樱感冒初愈,架不住拍摄一整天的疲劳困倦,很快阖上了双眼。
她的睡颜宁静温柔。黄昏的光线透入车窗,描摹着柔和的弧度。
陆靖言看了好一会,才拿起手边白花花的文件。
道路颠簸,迟樱睡熟过去,脑袋一晃一晃。
陆靖言几度扶稳她,最后叹口气,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迟樱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枕着的地方不复柔软,赫然一顶撑起的帐篷。
迟樱吓了一大跳,睡意消散,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视线悄悄地往陆靖言的西裤上偏了偏,脸颊红得滴血:“我怎么——”
“你怎么蹭来蹭去。”陆靖言耳尖发烫,揉了揉她的发,“睡觉都在勾引我?”
***
迟樱离开片场之前,帮姜柠柠向祁原要了一张签名,也问了江朗关于探班的事情。
江朗说,要等到一个星期后才行。
晚上,迟樱把江朗的话转达给姜柠柠。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姜柠柠一听乐了,声音带着喜悦,“下周五祁原在市中心体育馆开演唱会,我约的后援会小伙伴要高考,被父母锁在家里出不来。樱樱你可以陪我去吗?”
迟樱本来想一口答应,大脑中突然闪过陆靖言把她圈在怀里时深沉危险的眼神,于是道:“我考虑下。”
含糊不清的说辞等同于拒绝,姜柠柠锲而不舍:“呜呜呜呜呜你要知道祁大演唱会一票难求,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两张。如果你不来,我只有转手卖出。一个人看演唱会好凄苦,你如果有空的话,就陪我去嘛。”
迟樱心软,答应下来:“好。”看场演唱会而已。
***
迟澄虽然不能和迟樱黏在一起睡,但和爸爸妈妈共枕一床,仍然感到幸福。陆靖言那天说要分房,过了两天也没有动静。迟澄想,估计是唬他玩的。
“老师同学们都喜欢我。”迟澄洗完澡,满脸幸福地伸着脚丫子,让陆靖言给他剪指甲,“他们说我好看,又聪明。”
“……”陆靖言抓过他的胖爪子细细修剪,“还不是遗传爸爸。”
没想到鹿靖言指甲剪得挺舒服,迟澄拍马屁:“爸爸说是就是。”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