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鹰隼如刀的目光在迟樱每一寸曝露在外的肌肤上尽情挞伐,仿佛要把她生生从视界中的背景板上剜下来一般。
他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妖精。
掌下的肌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
这让他简直想迫不及待地看一看,她胸前的布料遮掩之下,到底是怎般光景。
程寰觉得身体愈发地燥热,胸腔里升腾着痴迷和欲望。
迟樱却变得冷静下来。
她不再愠怒,眼眸中甚至连一丝惊惧都没有。
程寰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女人。
她一开始就不如其他女人一样雀跃地攀附在他身上,还真是思虑单纯的小新人,连圈子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但她刚刚吃痛和愤怒的样子,倒是意外地带给了他极大的兴奋和刺激。
只可惜,那种兴奋转瞬即逝。
她现在看起来很平静,像是在放空,甚至目光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这多没兴致。
他就是想看她娇嗔和挣扎。
这么想着,程寰手掌更是不知轻重地加大了一层力道,“怎么,不说话?”
肩骨欲裂。
迟樱硬生生把吃痛的闷哼吞进了肚子里,眸色冷静如潭水。
程寰冷笑一声。
前一刻还疯狂涌动的欲望,忽就有些冷却了。
“这么要强?其他新人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机会,给你你还不要?”
迟樱置若罔闻。
其实刚刚手机已经响过了一声短促的震动,这是通话接通的提示。
这里离她的座位很近,卫生间还传出了水流的声音,岳濯应该能够发现动静。
她在等待。
但迟樱突然又觉得她的期许有些荒唐得可笑。
会场的人那么多,哪怕她的座位不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这些时间里也必然会有人出入洗手间,却没有一个人肯向她施以援助之手。
是对程寰的举止见惯不惯了,还是纷纷畏惧于他的势力?
恐怕在他们心中,娱乐圈的新人,本来就是没有地位,任人践踏的。
岳濯也仅是一面之缘而已,他凭什么救她,她又要有什么资格拖他下水。
见迟樱无动于衷,程寰终是不耐烦地咒骂了一声。
他耐心的限度是很低的。
他想得到的女人,用得着费这么多口舌?
他今天偏就想体会一下奸尸是什么感觉。
于是,程寰的一只手松开了迟樱的肩膀,大力揽上她的腰肢。
迟樱立刻认识到,他这是准备将她打横抗走。
他们力量悬殊,这对程寰来说轻而易举。
果然不能坐以待毙。
程寰的心情阴晴不定,简直就是个疯子。
迟樱眸色一冷,暗中蓄力,细高跟正准备对着程寰的皮鞋踩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嗤。
“这就是寰宇签约新人的方式?”
如此冰寒入骨的声线,非常有辨识度,只一耳就能叫人记住。
迟樱心中闪过一瞬的诧异,陆靖言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刚刚遇见的地方,明明离这里远得很。
目空一切的程寰显然不喜欢有人这样对他说话,面色立刻沉下来,“谁他妈在这嚷嚷,关你屁事!”
他愤怒地抬起头来,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
陆靖言那双眼睛冰冷而倨傲。
程寰厌恶这样的注视。
厌恶这样压制于人的气场。
有些人,凭什么生下来就以为自己是王者。
但若说话的人不是陆靖言,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吩咐人去办掉了。
他程寰最不乏的就是残忍。
奈何程老爷子向来对他不加管束,唯一的要求却是不能得罪陆氏。
一花一草也不行。
据闻是因为最近寰宇的一个重要的产业块遇到些困难,陆氏的投资决定了它的生死存亡。
而其他小企业都不足以具备像欧时这样的财力。
程寰愤恨地咬了咬牙,“陆总是什么意思?”
陆靖言绷着脸,声线冰冷,“放开她。”
能从陆靖言这个性冷淡口中听见女也她,真是千古奇闻。
程寰玩味地勾起唇,“我怎么不知道陆大总裁这么爱多管闲事。”
陆靖言低沉冷冽依旧,“行个方便罢了。”
“寰宇固然离不开欧时,但欧时又能离得了寰宇?本来就是在一条船上的,陆总,你未免也太自负了。”程寰冷笑,“为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伤筋动骨,这是何必。这个女人,我今天就要了她的命。”
陆靖言不为所动,“你可以试试。”
程寰无法威胁到他分毫,他的语气中反倒多了几分不耐。
迟樱那一瞬间觉得,仿佛陆靖言只要挥一挥手指头,就能召唤出一群黑衣侠客。
程寰全然不觉得自己占了下风,只是他唯独不敢忤逆程老爷子。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煮熟的鸭子都能从锅里飞了。
但危机只是一时,他从来都不是会将猎物拱手让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