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亮了!亮了!”邵盛飞整个人蹦起来,原地转圈,指着天空大喊,“亮了亮了!爸爸妈妈弟弟!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青青!你看见了吗?”乔诵芝激动地抓住乔青青的手,乔青青已经红了眼眶,哽咽着点头,“看见了,我看见了。”
她眷恋地看着那两个信号弹在天空中残留的红色身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盛安就在附近,他就在附近。
欣喜激动之后乔青青又面临着选择,那就是两个方向,她只要选择一个方向前进,到底选择哪一个?
冷静下来后乔青青想了想:“那两个信号点距离近,应该会先互相靠近,反正我们先靠近,晚上不好赶路,他们应该也会等明天天亮出发,现在六点钟就天亮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可以缩减不少距离,等明天早上八点再打信号。”
“好,那听你的。”
某处野外,邵盛安和邵父同样激动不已!
“肯定是你妈和青青他们!我们找到他们了!”邵父喜极而泣,眼眶里溢出眼泪。
看着父亲全白了的头发,邵盛安心中又喜悦又难受,从那天龙卷风之后,他只找到了父亲,母亲不知所踪。这些日子以来,父子俩过得跟地狱一样,伤痛、异常天气危机、食物短缺……找不到家人的痛苦,全都在折磨他们。他们至少有个伴,母亲一个人怎么办?
邵盛安不敢去想,母亲在那场恐怖的灾难中出事了,他爸不止一次说过:“你妈胆子小,为什么龙卷风不把我丢远,反而把你妈弄丢了。”
“太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邵盛安赶紧阻止邵父:“爸,天已经黑了出门不安全,你忘记现在到处都是裂缝和坑洞吗?夜晚视野不好,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就坏了,这么晚妈和青青他们也不会出门的,我们等明天早上吧,天一亮我们立刻出发。”
邵父再心急也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勉强点头,又问:“那我们去哪个地方?”
邵盛安说:“去最近的信号点,等最远信号点的人过来集合。”
“哎好!”
这一晚上,他们两人都没怎么睡着,辗转到凌晨四点,邵盛安干脆坐起来揉揉脸,身侧传来邵父的声音:“要不我们这就出发吧,举个火把,小心一点看路就行了。”
“好。”
天还没有亮两人就起来收拾东西,简单吃一顿烤大根块就背上行囊,举着火把出发了,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微微亮了,两人走得更快。
“爸,你小心一点!”在邵父再一次险些摔倒时,邵盛安扶住他。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踩了个石头咳咳!”不过邵父也不再逞强,扶着儿子的手走。
八点之前,他们来到一处大规模的废墟处,这里被挖了不少空洞,幸存者们就藏在这里面避雨。灾难将人类逼成生存专家,他们挖出洞穴后又挖排水,虽然在雨天无法保持洞内干燥,但至少没有积水,好歹能有个团团坐落脚的地方。
邵盛安父子到来时,正看见有几个洞在冒烟,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烧干野草烘洞穴。
他看见有人在水洼里取水,有人在搭灶台,有人在烧火做饭……
穿着褪色军装的战士穿梭其间,肩上扛着一块大石头,余光看见他们就喊了声:“三哥,有新来的!”
一个洞里就钻出来一个人,身下浓烟滚滚:“我在熏屋子!新来的要留下来吗?要的话就自己找地方住,自给自足!”
邵盛安忙大声喊:“我来找人!”说出母亲的名字,“请问这里有这个人吗?!”
“霞姐啊?她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你是她什么人?”搬石头的战士也不忙了,先将石头放下来,向邵盛安靠近。
邵盛安心跳很快:“我是她儿子!她是我妈!”
邵父忙说:“她是我老婆!”
战士打量他们,神情有些让邵盛安不安。
“那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忐忑地跟上,战士带他们来到废墟最上面,这里有着烧过干草后的刺鼻味道。
“霞姐在里面,不过里面空间不大,你们进去一个人吧。”
到了这里,邵父有些近乡情怯,但还是觉得由他下去最好。他腿脚不方便,邵盛安搀扶他,看着他弯腰低头钻进去,很快传来一阵哭声,这让邵盛安的手开始发抖。
“霞姐受伤很严重,我们没有药,只能挨日子了。”战士也红了眼睛,“是霞姐把我从裂缝里拉上来的,昨天她说觉得、觉得要不好了,让我帮她把最后一枚信号弹打出去,你们就是看到信号弹来的对吧?”
邵盛安点头,喉咙梗着说不出话来。
邵父钻出来,脸上都是泪,他喊邵盛安:“你妈发烧,你把包里的药和水给我,我喂给你妈吃。”
十分钟后邵父又探头:“我脚不行,你去把你妈抱出来。”
邵母已经陷入昏迷,邵父喂药时颇费功夫。战士叹气:“昨天晚上我跟她说八点整有两个方向同时有信号弹出现,她非常高兴,没想到今早我起来去看她,她就喊不动了。”
邵父紧紧握住他的手,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
年轻的战士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