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孕妇家人蹲下用布条重新堵住门,拉着乔青青的手恳求:“救救我女儿啊!”
好婆大骂:“别拉着青青了耽误时间!梅芸都生两个了,两个还不够啊还让她生,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家属讷讷:“这不是没办法么!”
乔青青挣脱家属的手,朝好婆走去,好婆拉她进房间:“我也是没办法,梅芸的情况跟六子姐姐当时很像,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忙了,她傻,我还是想让她活下来啊!”
“开始吧。”乔青青打开医药箱拿出针来。
邵盛安找了个角落坐下,耐心地等待妻子出来。他听见女孩子的哭声,皱眉看向另一个房间:“怎么回事?”
六子忙问:“叔,怎么我听见小妮在哭?”
中年男人擦眼泪:“是大妮和小妮,她们妈妈在生孩子,家里乱糟糟,我就把他们锁房间里了。”
“这怎么行,孩子都吓哭了,把门打开吧,我来陪她们玩。”六子立刻说。
门打开了,邵盛安看见房间里非常乱,两个女孩都瘦瘦小小的,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六子一手抱一个,摇头:“哪儿能呢,这个是大妮,六岁了,这个是小妮,她才是三岁。乖啊别哭,你们妈妈生弟弟妹妹呢,生好你们就能见到了,别哭。”
邵盛安摸了摸,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这还是早上他拿来哄大哥的。
小妮没有吃过糖,糖一入口就震惊地瞪大眼睛,侧头对姐姐说:“好好吃啊姐姐,这是什么呀。”
大妮小时候约莫是吃过的,但这几年她也没吃过,她将糖收起来没吃:“我的给弟弟。”
邵盛安摸摸她发黄细软的头发:“你弟弟还小,不能吃糖,你先吃了吧,不然会坏掉。”
大妮皱眉:“坏掉是臭掉吗?”
见邵盛安点头,她才将糖拿出来吃掉,很快露出跟妹妹一样惊讶的表情:“好好吃啊。”
两人相差三岁,看着却像双胞胎。六子有些难过,想起了自己的外甥也是这么瘦弱,唉,他不愿意再想,找话题跟小孩子聊着玩:“你怎么知道你妈妈生的是弟弟啊,可能是妹妹呢。”
大妮瞬间变了脸色,“嘘”了一声,小心地看了一眼主卧门口,那里站着她的外公,爷爷奶奶和爸爸。
“不要被听见,要打你们的。”大妮认真地小声叮嘱,“要说是弟弟,知道吗?”
六子愣住了,邵盛安也愣了,他甚至觉得有些冷。
勉强挤出笑容,邵盛安转移话题:“你们平时玩什么玩具……”
两个小时后,在一声痛苦的惨叫中,孩子终于生下来,产妇也力竭睡了过去。
“是男娃吗?”产妇父亲忙问。
好婆打开门,脸色很难看:“是男娃,这下你可满意了。”
中年男人兴高采烈,连连道谢,完全不在意好婆的讥讽。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不能,青青正在给梅芸做检查,我把孩子抱出来吧。”
乔青青在梅芸身上扎满了针,希望能够保住这个女人的性命。
好婆把孩子抱出去后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看着乔青青动作,小声问:“怎么样?”
乔青青镇定道:“您缝得很好,梅芸的情况比当时叶芳的情况好一些,我有七成把握。”
好婆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梅芸,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她太傻了,她爸也是有毛病。”
对此乔青青不置可否,没有应答,只专心于眼下的工作。
晚饭,这家人送进来土豆粥,还殷勤地冲了醋水给她和好婆还有邵盛安六子喝。
产妇的父亲搓手:“劳烦你们冒着危险出门,真是太谢谢了。报酬我都准备好了,我让大强给你们搬过去吧。”
好婆摆手:“不忙,明天再说。”
当天晚上,梅芸有一点异常出血的症状,乔青青给她扎针,又拿出药材让她家人去熬来给她喝。
精心守了一天一夜,梅芸才算度过危险期,若无意外她这条命是保住了。
家属千恩万谢,乔青青累得无心应酬,邵盛安对这家人印象不太好,也没心情应付,他也不让他们送,将报酬——三袋红薯绑到车后,和乔青青一人一辆车骑回家。
车头的灯穿透浓雾,勉强照亮车前的路,乔青青疲惫地瞪大眼睛看路,就怕骑歪了跌沟里去。
路上邵盛安不停喊她,为乔青青提神,这才有惊无险地回到家。
回家后,乔青青赶紧洗澡换衣服,然后草草吃了点乔诵芝做的加醋版鸡蛋面就倒头睡下。
“盛安啊,你也赶紧吃完去睡吧。”
邵盛安摇头,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开始收拾碗筷,他避开乔诵芝伸过来的手:“没事我不累,青青比较累一整晚都没有睡,我都打了好几个盹呢,一点都不困。”
他洗碗的时候,乔诵芝和邵母都围过来,询问这一次接生的情况。听他说一切顺利,邵母双手合十谢老天爷:“我现在啊,就怕听见生得不顺利的话,唉,听了难过啊。”
乔青青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睡饱后她才觉得疲惫尽消,吃过饭后她开始整理昨天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