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会有鸡肉?她吃得出来,这是新鲜的鸡肉,口感鲜嫩。
“家里存的,快吃吧。”
袁晓雯吃了两碗鸡丝粥,带着负罪感躺下了。她想,这肯定是青青家的存货,也许是以前养的鸡,为了她才宰杀了……
胡岩海是傍晚回来了,背上扛着一大捆树枝,脸上还带着伤。
“没事!遇到几个流氓,打了一架,我打赢了。”胡岩海随意擦擦嘴角,蹭破血痂疼得他嘴都歪了,他却只伸脖子看向房间的方向,“雯雯还好吗?”
“好,中午起来吃午餐,然后又睡过去了。你去换身衣服吧,别让她担心。”乔青青说。
“我先把树枝放起来,该放哪里?”
胡岩海将树枝送到露台上,见乔青青家的露台上空着的地方都铺着树枝,存货非常多,他垂下眼眸将自己带来的树枝摊开晾干,再下楼去换衣服。
晚饭胡岩海不愿意跟乔青青他们一起吃,说自己带了食物过来,他很坚持,躲到了露台去。他吃完自己带来的干饼子,估摸着楼下吃完了,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主卧照顾袁晓雯。
“胡岩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邵盛安私底下这么跟乔青青说。
袁晓雯来家里修养,睡了两夜后精神明显好转,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来这里两夜她都睡得很好,睡眠充足精神好,身体也就跟着好转。胡岩海看在眼里十分欣喜,每天都不闲着,照顾老婆不假于他人之手,其他时间不是帮乔青青家里找烧火的树枝木头,就是帮忙倒各种生活垃圾,处理窗户玻璃上结的冰的等等,来这里第五天,他一大早还回去一趟,探望自己的父母。
“我觉得是我拖累他了。”袁晓雯这么对乔青青说。
“你不要这么想,孩子来是一件喜事,大家都欢迎它,只是现在环境不好,日子过得苦,它不喜欢这里,所以先跟我们告别去别处过好日子了,雯雯,你不要陷入牛角尖。”乔青青安慰她。
袁晓雯扯了扯嘴角,眼睛仍看着外面胡岩海远去的身影。
乔青青觉得袁晓雯的精神不对劲,熟悉得让她有些恐惧。
乔诵芝观察了一下:“好像情绪是有些不好,不过她没了孩子,现在身体又不舒服,情绪不好是正常的。”
乔青青摇头:“妈,不是单纯情绪不好……”她不敢说太多吓到她妈,但她上辈子真的看多了类似袁晓雯这种眼神——那是自我厌弃,绝望麻木,后来那些人很多都死了,自杀的。
等胡岩海看望父母回来后,乔青青就跟胡岩海说了这事:“可能是有些抑郁倾向,得带她看心理医生,我记得你家附近就有一家三甲医院,我一个同事就是去那里看抑郁症的,后来治好了。你上点心,这关乎她的命!””
胡岩海心中一凛:“我会注意的!”
乔青青皱眉,“要不还是我带她去吧,等她养好身体我就带她去。”
“不用了,我会上心的,你放心。”胡岩海保证。
大降温第六天早上,乔青青在卫生间听见了久违的飞机螺旋桨声。
其他人也听见了,激动地出去看。
果然是飞机来投递物资了!
“好像是往小学那边去了!我们也去瞧瞧!”郑铁辉兴奋地阻止邻居一起出发。
“我也去看看吧。”邵盛安跟家里人说,胡岩海立刻说他也去。
这一天早上,飞机往返不绝,乔青青数不清有多少只飞机,但显然金源小学那边的物资船在这些飞机一趟趟的飞行中被补足物资,郑铁辉高兴地宣布:“明天正常发放物资了!”
第二天一大早,邵盛安、胡岩海跟邵父就跟邻居一起出发去领物资了。
胡岩海过来时带了他和袁晓雯的身份证还有结婚证,于是也领到两份。
“又开始了吃压缩饼干的日子,唉!”
“分到的水都结成冰了,这怎么喝啊。”
“物资船这一次没有发燃料啊,我还以为会发煤气罐!”
“发了火柴也不错了,勤奋点自己去挖木头来烧……”
“我把家里的柜子拆掉了……”
再怎么难,活着的人仍要努力活着。
袁晓雯养好身体后就说要回去了,乔青青留她多住几天,她笑着摇头。紧紧握着乔青青的手,她小声说:“青青,你家的生活比别人好,吃的用的都是,你们要小心,不要被其他人知道,现在外面有很多坏人的。我知道我给你家添了好多麻烦,青青,你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辈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不能理所当然地占你的好处,这不是长久的法子。”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跟亲姐妹一样。”乔青青是真心想要留袁晓雯,这些日子她常开导袁晓雯,亲眼看着袁晓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留下来对袁晓雯是最好的选择。
“青青,你照顾好自己,我们以后再见,我会来看你的。”
留不下袁晓雯,乔青青只好送他们夫妻回去。她准备的礼物,袁晓雯没有全收,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太大手大脚,不等乔青青解释,袁晓雯朝她眨眼:“上回不是才跟你说要学会藏,我带这么多东西回去,我倒是想藏,可藏不住啊。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