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的脑中一片混乱,晕眩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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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说完后,见雪茶闷声不响,他便冷冷地又说道:“太子给除掉后,皇后娘娘因为太子之死,伤心欲绝冲撞了皇上,因而落得个打入冷宫的下场,雍王真的是好算计。他算到先帝病危,未必会再深谋远虑,且又有蔡勉等人辅佐着他,所以那把龙椅是稳坐的。”
说到这里,宋杰道:“只可笑那徐太妃,白白地助纣为虐算计了一场,最后却还是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也是自作自受,死得其所!”
雪茶听到这里突然察觉了疑点:“等等,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对太子的马儿下毒呢?假如太子当时并不想换马呢?”
宋杰冷笑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公然对白马下毒,事发后人人都知道有人想谋害太子,矛头自然直接指向雍王,可是……对黑马下毒就不一样了,可以解释为有人想还雍王,却无意中反而让太子遭了殃。至于为什么太子会换马,这自然是雍王的手腕,你难道不信他有这种能耐?太子哪里有他那样的城府跟心机!”
雪茶摇摇欲坠,感觉自己真的要晕厥过去了。
可很快,雪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的舌头都开始发僵。
宋杰的目光却从雪茶脸上慢慢地转到他怀中的拓儿身上。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拓儿一直都很安静。
虽然拓儿这个年纪未必能听懂这些话,但当看着他的双眼之时,宋杰竟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孩子似乎听懂了一切。
他看着拓儿粉妆玉琢的小脸,不由说道:“这张脸果然很像是雍王小时候,尤其是这双眼睛,给他盯着的时候,就觉着心里冷飕飕的,好像能给他看穿心里想什么似的。”
宋杰不知不觉感叹了这句,又道:“只是想不到,小皇子居然会落在我的手里,也算是苦心人天不负了。”
当初宋杰身为东宫谋士,新帝登基自然容不得他们,那些人四散逃窜,死的死,隐的隐,宋杰无奈之下逃到西朝,改名换姓,决定相助西朝人针对大启,假如有朝一日吞并了大启,或者亡了赵踞,这自然也算是为了先太子报仇了。
雪茶听出他的意思,咽了口唾沫,含混不清地问:“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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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笑道:“雍王自打登基,子嗣稀少如此,先前贵妃偏偏又生下个公主,到如今竟只有这一个皇子,也不知,这是不是他行事歹毒的报应……假如我将皇子杀了,你猜会如何?”
雪茶道:“你、你不能!”突然他想起来:“西朝如今跟大启议和,你要是这样做,自然会影响两国和谈局面……”
宋杰却淡淡地说道:“你不觉着,这样正合我意吗?”
雪茶心头凛然。
宋杰道:“杀了他的皇子,然后引发西朝跟大启的战事,这才是我想要的局面。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仰头大笑不已,地上的安安却睁开眼睛。
她抬头看着宋杰:“你、真的要这样做?”
宋杰波澜不惊,说道:“你都听见啦?不错。我本来以为西朝跟大启会一直的打下去,不死不休,没想到居然出了个禹泰起,更没想到居然刺杀失败反而造成了议和的局面,所以我才陪着你来京城,本来想伺机行事……不料皇宫防卫森严,我无法入内,可是谁又能想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般,居然会有人把小皇子带出宫来,白白地送到我手里呢?可见注定是天要亡那赵踞!”
安安才要跳起来,却觉着脑中一昏。
她苦笑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宋杰挑眉道:“你放心,我毕竟还不想让你死,只会让你睡一觉而已。”
安安后退一步,摇摇晃晃坐在了雪茶身旁:“你如果真的要对他们动手,就先杀了我!”
宋杰道:“安安,你别逼我。”他拧眉看着安安,抬手在她肩头一拍,想要将她拎着扔出去。
谁知就在这时候,宋杰觉着手背上轻轻地一疼,感觉像是给树枝划了一下似的。
宋杰本不以为意,毕竟雪茶跟安安都吃了自己给的药,这会儿只怕都浑身无力,自然毫无反抗之能了。
可迅速地他察觉不对,忙抽手看时,果然见手背上多了一点血痕。
宋杰睁大双眼,匪夷所思。
他推开安安,垂头看时,却见原本给雪茶搂在怀里的拓儿,两只小手正握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却是安安原先伤了莫不亢的,后来因为见宋杰来到,安安便斜插在腰后,方才安安坐过来的一刹那,却给拓儿轻轻松松地拿了去。
宋杰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再看看握着刀的那孩子,无法置信!
嗓子发干,宋杰涩声:“你、你居然……这怎么可能?”
这样小的孩子,竟然临危不乱如此,且在无声无息之中动手反制。
不可能,这不可能!
宋杰惊恼交加,心慌意乱,那毒散的自然更快。幸而他反应迅速,忙抬手进腰间摸了一颗药丸出来,飞快地送入口中。
做完了这些,宋杰定神,咬牙切齿地看着拓儿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