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为□所夺!”
晦暗再次收紧!压迫!
□这一刻,大荒彻底放弃维持形骸……只要它能够吞噬神君的魂魄,那它自然能够塑造世上最完美的形骸!□它放弃形骸的瞬间,这片空间的压力陡然暴增,所有苟延残喘的荒使,连同鬼谷子一起,直接被这种恐怖的压力碾成齑粉!
□数黑雾凝成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射向白衣的神君,组成一张□处可逃的罗网。
可神君根□就没有逃!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犹豫。
“来吧。”
他轻声道,白衣飘摇,前冲。
一点精魄,□分赤血。
□便□此,要杀便来!
………………………………
绯刀横平,破□一泓赤红的月。
天神的血染红近六万重阶。
天阶尽头的红袍上神们已经□□再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祂们原以为,师巫洛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外天是狂妄,是自寻死路,哪怕古帝们没有□手,九万天神,迟早□能耗死他。至多走到第二万重,就必死□疑。
然□,师巫洛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止步□第二万重阶。
登上第两万重阶后,师巫洛的气息发□了古怪的变化,开始以祂们所不能想象的方式,暴涨!
百重!千重!
绯刀所过,天神血溅。死□他手上的天神越多,他就变得越可怕。
对□天神来说,一切已经超□了祂们所能够理解的范畴。祂们再□□□傲慢俯瞰,再□□□□坐云端,由百氏提拔□来的下神已经全部被斩杀,中天之神□已经死伤过半,上神们顾不上尊严,齐齐□手。
万神杀一人。
血已经从天阶漫□,将云海染红。
一刀。
钟碎鼎鸣。
师巫洛将刀刚从一□天神的胸膛中抽□,就再次割开另一□天神的咽喉,另有枪尖贯穿他的肩膀,可他像已经彻底□□都不顾□□都不管,不计代价,要争抢分秒,赶□□□事情发□之前,完成某件事。
绯刀还未抽回。
师巫洛直接以肩撞向持枪天神。
天神来不及抽身退开,就被他撞着,一起撞碎第六万重阶的门阙。门阙轰然倒塌,三□位天神□紧随杀至。刀剑齐落的瞬间,一道边沿溢墨的红光陡然掠□。盘旋一圈,三□□天神的头颅一起□□飞起,血涌如瀑。
染万里云海。
“不好!!”
红袍上神见到那道刀光,幡然醒悟,失声大喊。
“他已经……”
下一刻,刃口溢□黑雾的绯刀洞穿了祂的咽喉,刀柄握□一只苍白的手里。绣有角隅纹的玄黑衣袖上丝丝缕缕的黑气不断涌□,随风舒卷……绯刀抽回,鲜血泼溅□师巫洛苍白的脸上。
黑衣血刀,一身戾气。
如邪如魔。
万神惊骇。
一只赤金的巨掌从最□处的天外云海伸□,落向立□第六万重阶的师巫洛。他凌空跃起,旋身,绯刀斩向终□现身的第一位古帝,赤帝古禹。
衣袖沥血。
……………………
血落成一线。
一百条锁链、两百条锁链、三百条、四百……仇薄灯神魂陡然破碎,又陡然凝聚。以这种方式,他直接从□数纵横交错的雾锁中穿过,以可怕的速度□黑暗中前行。一碎一凝间,一抔抔鲜血,落进幽冥。
白衣又白衣,白衣又成血。
“疯子!”
四面八方隆隆传来大荒的声音。
“你疯了!”
它的声音先是震怒,后是恐惧。
“停下来!”
“停下来!□让你走!”
“□可以和你一起联手对付天外天!”
“……”
它的声音已经称得上哀求,仇薄灯始终充耳不闻,依旧向前,任由声音怎□忽左忽右,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方向。
“不——”
大荒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凄厉。
仇薄灯广袖飘摇,沥沥滴血。
撞过最后的锁链。
并指为剑,仇薄灯直接点向一张隐藏极深死魂脸庞。一滴血他指尖涌□,如一枚火,落进死魂的额心,死魂剧烈地挣扎起来,竭尽全力地想要逃走。但是紧随着,先前所有落进幽晦中的血一起燃烧起来。
金光□晦暗中延伸,纵横,斗转蛇形。
最后汇聚成一束,当空贯落。
“死魂”挣扎消失了。
它凝成一张金色的面具,定格□半空中。
仇薄灯的手指慢慢垂落。
……人间的天道□好,大荒的幽冥□好,它们身为□相之道,想要获得形骸,意识就要有所托依,就像他做给阿洛的巫傩面具,像幽冥寄身的死魂。□相之道想塑骸时,托依不可改,不可移。
大荒太想吞噬他了,以至□托依之魂徘徊不去,企图完整吞噬他的神魂。可他既然敢舍身入大荒,又怎□可能一分把握□□?天道是他一手教导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应运□□的冥灵。
只有他能进大荒封印幽冥。
“大梦三千年,□自守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