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仇薄灯转了一圈,把所有人算出来的数据拿在手里,合起来翻了翻。他翻的速度很快,忽然地,他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欸。”
他突然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陆净紧张兮兮地坐起来,仇薄灯看的那一页刚好是他算的,“哪里算错了吗?”
仇薄灯皱着眉,沉思许久。
“有点不对劲……”仇薄灯喃喃自语,抬手在半空中虚虚地画了两道平行的线,“日轨和月辙的角度有点不对劲……”
“鱬城被改的日月轨迹算出来了?”陆净欣喜万分,“剩下的是不是不用继续算了?”
“不确定。”仇薄灯摇摇头,“左月半,你再回头找陶长老一趟,把你们山海阁的日月记表也要一份——百年之内的全都要过来。”
“啊?”
陆净头皮发麻。
“好。”左月生点头。
陆净哀叹一声,在桌上翻了个身。
……行吧行吧,只有仇薄灯一个看得懂《天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起来,”陆净百思不得其解,“仇大少爷,你以前真的没学过《天筹》吗?真的是第一次看,就直接懂了。”
“好问题。”仇薄灯把纸放下,“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陆净翻了个白眼。
“你就装吧,我信你个鬼。”
“哦,”仇薄灯换了个语气,“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们居然看不懂?那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的问题。”
陆净瞪他,一瞪之下发现了件刚刚没注意到的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诶?”他指着仇薄灯的头发,“你这头发怎么又乱回去了?”
“我觉得你很有活力嘛,陆十一。”
仇薄灯下意识摸了摸袖内,摸了个空,他要笑不笑。
“来吧,继续算。”
陆十一:……
陆十一他懂了!
一定是传说中的“冷战”!
…………………………
南疆巫族,祭坛。
老人一烟斗险些直接敲到手背上,目瞪口呆地师巫洛把一坛接一坛酒在石上排开。饶是他见多识广,自以为人事精熟,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眼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的首巫大人太阳打西边出来地要请他喝酒?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把最后一坛酒放下,师巫洛笔直地坐好。
“回请一个人喝酒,”他顿了顿,像格外不习惯把困惑直接问出来,“该选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