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地从木萝上滚了下去,“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下边横出树杆上。动静大得连鸟群狂暴进攻都停滞了一瞬间。紧接陆净也掉了下去,他人在半空时候,鸟群重新汇聚冲了过来。和左月生比起来算单薄陆净瞬间被鸟群撞得抛飞而起,“啪”拍在上边一枝树杈上。
“啊啊啊啊!”
陆净闭着眼惨叫,双手死命一抱,跟个吊死鬼一样挂在树干上,被群鸟撞得摇摇晃晃。
叶仓被两个蠢货牵连,滑倒在古木树身上,双手抓着藤萝艰难地想要重新爬回去。在他不远处,一道树缝里隐隐有暗淡金属光泽移动。
这树上真有蛇!
“废物!”
仇薄灯一边冲陆净骂,一边踩着木萝朝叶仓奔了过去。
“你定魄期是吃干饭吗!结阵啊!!!”
“结阵!对对对结阵!”陆净手忙脚乱地爬到树杈上,“结什么阵!”
“我哪知道!”
仇薄灯破开鸟群冲到叶仓身边,探手一抄,抓住这个倒霉鬼后衣领,提着他向旁侧一跃而起。
腥风破木而出,弹起一条大得恐怖巨蛇,暗红色獠牙巨口在昏暗中霍然张开,咬向半空中仇薄灯和叶仓。叶仓甚至能够看到它喉咙深处血肉。森然锋利獠牙擦着他脚过去,巨蛇蓄谋已久一击落空了。
仇薄灯一手提剑,一手提人,稳稳地落在了更高处树干上。
“御伏阵啊!”
下边左月生鼻血狂流地爬了起来,慌乱间一边从芥子袋里掏东西,一边朝上边陆净跳脚大喊。
“快快快!你他妈快点!”
巨蛇一击落空,顺着隆起树脊游下来,闪电般地就势袭向陆净。陆净大脑一片空白,把本来就记得不牢靠结印手法忘到了九霄云外。生死一瞬间,他把白天用来罩左月生那张金网朝蛇口甩了过去。
金网网住目标后,自动一收,就听得“咔嚓”一声,大蛇上下两排獠牙重重撞在了一起。
死里逃生,陆净屁滚尿流地从树干上滚了下去,“噌”地逃往左月生背后。左月生好不容易从芥子袋里翻出要东西,一扭头看见陆净这个天杀把大蛇引了过来,唬得魂飞魄散,顾不上肉不肉疼,就把两枚蕴雷珠丢了出去。
噼里啪啦雷声里,巨蛇动作停住了,烤肉香味混杂着焦味弥漫开。
被雷声所惊,原本还在不断冲击鸟群扑棱扑棱着翅膀,四下散开。
“呸!让你想吃老子!老子是你吞得下吗!”
左月生身上衣服东一道西一道破成了乞丐装,他一边得意洋洋地跳脚大骂,一边翻出了把剥皮刀。
陆净惊魂未定地从他背后探出头。
叶仓快速地从树干上跳了下去,几个起落赶到大蛇尸体边,失魂落魄:“怎么回事,不可能啊。”
仇薄灯跳下来。
他刚走近看看被炸死蛇长什么,左月生就手起刀落剖开了大蛇腹部,想要剥了皮带走。鬼知道这蛇平时吃是什么东西,身上臭不可闻,电焦后鲜血糊肉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比死人还难闻百倍味道。对嗅觉过于灵敏仇薄灯而言,简直好比有人凭空扔了枚生/化/手/雷。
“左胖!回去后你死定了!”
仇薄灯猝不及防,险些直接吐出来。
刚刚又挥剑又是蛇口逃生,都没把他练趴下,左月生一刀直接把他呛得头晕脑胀。仇薄灯“咻”一声,蹿到了高处上风口,坐在树枝上,按着胃部足足半天才缓过来。
两枚蕴雷珠余威犹在,一时半会四下寂静,不论是鸟还是蛇都没有再过来。
仇薄灯索性靠在树杈上,抱着剑一边望风一边休息。
“不是踩着木萝走就安全吗?”陆净蹲在蛇尸体边,白着脸问。
“对啊。”
叶仓不能接受地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仇薄灯心中一动,想到了柳阿纫。
打心里把自己当成城祝司一员叶仓被驱逐,天定祝女柳阿纫被影傀缠身……这真只是巧合吗?
念头一掠而过就被他扔到了脑后,不论是不是巧合,他都不打算管。太一剑要是带他来这里,是指望他当什么超级英雄,拯救世界,那就完全是打错了主意。
他就是纨绔败类一个,人生目标吃喝玩乐。
就算十万二十万人都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侧过头,仇薄灯拨开银枎叶,看见不远处东街方向隐隐有火把一点点聚集,朝这边过来。
“诸位,看起来我们真要被追杀了。”他慢吞吞地说。
“什么?”
原本还蹲着琢磨能不能把大蛇尸体带走左月生立刻跳了起来。
“找个地方躲躲,神枎这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
仇薄灯松开树叶,一撑树干,刚要起身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破运气。”
“快走快走。”左月生匆匆掰走大蛇两根毒牙,见仇薄灯还坐在树上不动,急得催促起来,“仇大少爷,您还等什么啊?”
“等下,头发缠住了!”
仇薄灯气恼地应了一声,把头靠回树枝上,抬手艰难地摸索起来,想要把自己头发解救出来。
左月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