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插蝴蝶钗,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桃花眼含着一丝冷意,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微微抿着。
南息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无奈道,“你们不用再给我做衣服,我够穿了。”除此之外,包袱里还有两身新做的换洗衣服,这些料子很好,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还有头上的钗子,南息伸手碰了碰,李云歌急忙打掉她的手,“唉,这哪能呀。县城里边什么人都有,你不穿好点,别人指不定怎么看你呢!”
李阿爹点头,叮嘱道,“我们不能陪你赶考,你在外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吃住不要省……”
南息一一应下。
李云歌打量了一番,觉得腰间少了点什么,“你的玉佩呢?快别上。今儿个你当一回富家小姐,别人就不敢欺负你……”
南息动作一顿,那玉早就不见了。
说到那玉佩,李云歌恍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你说巧不巧,我见过李公子有块玉佩同你的十分相似,我本想仔细看的,不过他发了好大的火气,我也就匆匆离开了。”
南息瞳孔一缩,手不自觉地用力紧捏着,几乎泛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什么时候的事?”
“呃……挺久之前了吧,就是我去他家送饰品的时候……”
南息几乎是片刻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松了松拳头,不动声色叮嘱道,“我知道了,此事莫要再提。”
南息走的是水路,李云歌送到渡口,南息便一个人登船了。来回不过四五日,不知为什么,南息心底有些不安,可船都上了,哪有反悔的余地。
江水悠悠,似载着一缕低愁。
……
早上出的门,下午便到了省城。
比起百花镇,省城更为气派,两旁店肆酒楼林立,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偶尔一瞥,可见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
她那一身衣服倒是不显夸张,南息到了一家客栈,那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南息要了一间房,虽说价格贵了几番,但付过银子便上去了。
客栈里边都是读书人,南息把东西放上去后,在大堂角落里坐下来吃饭,眼尖地看见门外正上演着一出闹剧。
一衣衫洗得发白的学子窘迫地站在门口,因着银钱找不到,掌柜的不让她在里边住宿,眼看没几日就要院试,那学子不肯走,低声下气地恳求掌柜通融一下,银钱日后再补。
开门做生意的,哪里肯让人赊账,两人僵持着。
这熟悉的套路。南息眼皮一跳,端起汤抿了一口,遮住嘴角的一抹无奈。
果然,下一刻宋潇潇从人群里蹦了出来,挡在那学子面前义正言辞道,“不就是几个臭钱,你犯得着把人赶出来吗?我告诉你,她的未来可比你的客栈值钱多了,这是你的损失,迟早会后悔的!”
那掌柜的面色挂不住,冷笑一声,“你个小娃娃懂什么!有本事拿银子说话,没钱什么都免谈!”
“给就给,我们不住你这里了,免得运气被带衰,考不上就惨了。”宋潇潇扔过一块碎银子,挽着那名学子的手带她走了。
那掌柜的接过银子,唾了一口,“这什么人啊!”
南息远远打量了一下那名衣衫发白的学子,眉眼清秀,嘴唇苍白,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
呃……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在原文中有没有出现。
不过啊,原来有人比她还穷。
客栈内其他学子听到“考不上”三个字,都有些迟疑,这关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钱的纷纷换个地方,没钱的也尽量不在里边多待。
看着客栈内人数骤减,那掌柜的这才慌了神,悔不当初,急忙出言挽留。
南息吃完打算出门熟悉一下地方。
那掌柜的看到她出门,急忙过来,眉毛都皱成一团,“这位小姐,你莫不是也要走不成?不要听那黄毛丫头胡说八道,我们这客栈风水最好,保管能考上……”
南息瞥了她一眼,眉眼无波无澜。这人和女主间的是非官司,谁也说不清,但这住店费确实高得有些离谱了。
那掌柜的被看的有些讪讪,但收下的钱怎么也不可能退回去。
南息看她不说话,脚步一抬跨出门,裙摆处的银线祥云轻轻散开,背影窈窕又干净利落。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