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便故意把自己往可怜了说:“王姐对不起,我刚刚没空住好自己的情绪,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自己现在成这样跟废人差不多了,还得养三个孩子,一时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她这模样也的确挺可怜。
王大姐叹息一声:“我也没怪你,不过这房子这事儿的确没办法。”
“我知道,我妈说我弟给我找了个活儿,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但是我带着三个孩子也不方便,就想问问王姐您能不能先替我照顾一晚上,等我看了回来再把他们带走?”闻洁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询问。
看着闻洁这样子,王大姐心里的恻隐之心又犯了,点点头说:“也成,那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毕竟你现在这样能找到活儿挺不容易……”
“我晓得,谢谢王姐。”闻洁点头应下,转身跟唐远唐行二人柔声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费劲儿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唐言说过一句话。
次日,闻洁按时上门。
王大姐问她找活儿那事怎么样了,后者笑眯眯地回答:“可以,已经商量好了。”
“那就行,你呀好好过日子吧,等把这仨孩子拉扯大了,你就可以享福了。”王大姐没多想,感慨两句,看着闻洁带着她三个儿子慢慢离开。
她做梦都想不到闻洁竟然会把自己的孩子给卖掉。
自打那天之后,王大姐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闻洁,仿佛对方已经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H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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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年年过去,姜如安因为给厂里做出了许多贡献,在厂里的地位逐步上升。从采购部小组长,升职到采购部副部长,等到采购部部长被调走后又坐上了采购部长的位置,在工厂里拥有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
一晃到八十年代中,改革开放的政策已经实行了好几年,票证制度取消以后,民营工厂和企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逐渐开始冒头。一开始国营工厂企业还没出现问题,可等到时间一点点过去,国营工厂企业关于管理制度上的问题就开始浮现出来。
姜如安愈发的忙碌起来。
她和王大姐依旧还有联系,空闲的时候会经常出来一块儿聊天叙旧。后者还经常想要给姜如安介绍对象,不过她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对于男人提不起半点兴趣,全部都回绝了。久而久之,王大姐便放弃了给她介绍对象的想法。
这天,姜如安刚从厂里忙完回到家里,接到了王大姐打来的电话。
王大姐在电话里的情绪十分激动,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如安,你晓得我今天看到谁了不??我居然看到了闻洁!!她变化太大了,要不是那双腿,我差点都认不出来!”
“嗯?”姜如安歪头夹着电话筒,“她怎么了?”
“我看到她在捡垃圾,头发白了一片,年纪看起来比我都还大!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翻垃圾桶……”王大姐语气十分震惊不敢置信。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闻洁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捡垃圾这种事的。
“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知道吗,然后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她跟闻洁很像!完了我就喊她名字,她抬头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走!我记得她那会儿跟我说是去哪里干活儿来着,咋会沦落到捡垃圾的地步?”
姜如安闻言眉梢轻轻一挑,不甚在意地回:“估计是被辞了吧。”
“那她三个孩子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孩子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老大估计都成年了吧?”王大姐十分疑惑,“年纪都这么大了,总能帮着挣点钱才对。”王大姐越说越疑惑,不等姜如安回答,自顾自地说她要去查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就啪得一声挂掉电话。
听着电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姜如安无奈耸肩。
她厂里该放着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哪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听完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一心扑在了工厂上面。
两天后,王大姐再次打电话过来。
姜如安手里的事情正好忙完一段落,便干脆把她约出来到茶楼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哎哟如安你可算来了。”王大姐早就在茶楼的包间里等着了,有些迫不及待,拉着姜如安在椅子上坐下。后者屁股刚沾到椅子上,就见王大姐喝了口茶水开始说:“如安我跟你说啊,我这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个不得了的消息!”
“之前我不是说,那闻洁跟我说去别的地方干活儿吗?好家伙,她居然是骗我的!你知道她干啥了不?她竟然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就是那俩小的……那可是她亲生儿子啊,你说她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嘞?”
姜如安却并不觉得意外,像闻洁那样只为自己考虑的人来说压根儿不会顾念什么亲情爱情,别说是她亲生孩子了,如果情况允许,说不定连她亲妈都能卖。
王大姐继续往下说:“我打听到啊,闻洁她拿着卖孩子得来的钱带着唐言离开H省去了别的地方,具体去了哪里不晓得。估计最后钱花完了又跑了回来,靠着捡垃圾维持生活。我瞧着她那模样,真是可怜又可恨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姜如安回了一句。
王大姐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