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把他放出府去?
我把他捆在家中,他便以为我要害他。那日他终于好了,对我软语温存,我心里一软,想着公婆许久不见他了,才放他回到家里,谁想到他是骗我的!”
五公主哭得背过气去,淑婉连忙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皇上脸黑的没法看,佟国维捂着心口,被这个‘真相’刺激得心口胀痛。
“不对,这不对!”佟国维问道,“你说有个烟花柳巷的女人,那个女人呢?”
五公主抽噎着说道:“最开始我同额驸生气,正月里几乎没见过几次。等后来额驸出了事,我去找那女人已经晚了,她早卷了额驸的体己跑了。我派人悄悄去查,已经查到些线索,那女人往江南去了。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五公主早已做好安排,额驸在烟花柳巷的相好有吗?有的。有出逃的女子吗?也有的。
公主府里随便去查,大家都知道年前额驸要纳妾,年后不给公主请安的事情。
额驸的体己也被公主收起来了,这些银子拿去买通下人,做封口费,正好够了,不用五公主从私房里掏一文钱。
淑婉吸了吸鼻子,陪着五公主抹起了眼泪。
“妹妹太倔强了,受了这么大委屈为什么不说呢?”
五公主哭道:“我不过想维持皇室和佟佳氏的脸面,这种事传出去,谁脸上有光?长辈们年纪渐渐大了,我不能分忧,还拿这种肮脏事污他们的耳朵,这岂不是我的不孝?
我所求不多,我只想维持体面罢了,为什么都要逼我说出来?”
淑婉搂住五公主,也陪着哗哗掉眼泪。五公主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声,皇上瞧着越发心疼。
佟国维脸上臊得通红,自家孙子是什么德行,佟国维是知道的。在外办差还算利索,但在闺阁之事上,确实有些放纵。
自个院子里,一水儿的漂亮丫头。五公主说他去花街柳巷,他也是信的。
但说五公主完全无辜?佟国维不信。
别说是高贵的公主,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遇到这样的丈夫也要心生怨怼的。
佟国维猜测,应该是孙儿婚后不知收敛,惹怒了五公主,五公主针对他的性格,故意给他设了套。
但这些只是他的猜测,做不得准。再者五公主口口声声是为了皇室和佟佳氏的脸面,他还揪着不放,那就显得他不近人情,不知感恩了。
佟国维心里越发堵了,但还是忍着猜疑,放下身段给五公主道歉。
“是我误会公主了,我给公主赔礼。”
五公主起身避开这礼,“您是长辈,不必向我赔礼,我受不起。”
说完,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这扑通一声摔的很厉害,淑婉连忙去扶,皇上急着让太医去诊治。
四阿哥背起五公主,淑婉和太医陪着去了偏殿。
皇上对佟国维说道:“这事不光彩,我会派人暗访,有了结果会给舅舅一个交代。但我和你都知道,五公主自小善良安静,温柔识大体,她的话是不会错的。”
佟国维深吸一口气,“皇上说的极是,回去我就打死那个孽障,绝不会让五公主再受委屈。”
皇上冷冷地笑了笑,“额驸那边,我会派太医诊治,舅舅不用担心。你回去吧!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我不希望京城里传出任何有关五公主不好的话。”
佟国维叹了口气,行礼告退。他心里明白,皇上这次是站在五公主这边,他不会让额驸翻案,暗查只是走个过场,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完全是他们家的错处了。
太医给五公主诊了脉,说她是这些日子忧思过度,今日受了刺激,所以才晕倒了。
皇上命人去永和宫给五公主收拾屋子,让五公主在宫里住一段时间。
德妃娘娘知道女儿要回来住,心里又欣喜,又担忧。
外嫁的女儿很少在宫里过夜,五公主的住处已经分给了别的年幼公主,这会儿皇上开恩让五公主住在永和宫,肯定有别的缘由。
她等了又等,直到天快黑了,皇上和五公主才来到永和宫。
皇上对五公主百般安慰,五公主又大哭一场。德妃这时候才知道,自家女儿在外面居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德妃心里埋怨皇上看人不准,但又不敢开口抱怨,怕皇上恼羞成怒。她只能忍着不吭声,搂着女儿掉眼泪。
皇上看她们母女都是这样隐忍委屈的样子,心中更是愧疚。
他叹道:“过些日子,你和额驸和离吧!我在给你找个更好的额驸!”
五公主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皇室从未有过公主和离的旧例,皇阿玛不要为我开这个先例,免得朝堂上那些穷酸腐儒说皇阿玛不尊礼法。”
德妃哭道:“我的儿,难道你要跟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吗?”
五公主叹道:“大约这就是我的命吧!”
皇上心中烦乱,一边是对女儿的担忧,一边碍于礼法。
他起身离开永和宫,“你们母女俩说体己话吧!这件事不急,我再想一想。”
说完,皇上背着手离开了永和宫。
当天晚上,德妃顾不得宫里的规矩,她拉着女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