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提起笔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俩敢笑话我!好大的胆子!都给我到门边站着去,互相捏对方的脸!”
秋香和冰香站在门口,面面相对,两只手捏着对方的脸,滑稽得很。
春儿笑着奉承淑婉,“秋香姐姐她们作死,可让我逮到机会献殷勤了。奴才给福晋磨墨!福晋蕙质兰心,别说一年半载不动笔,十年八年不动笔也能写出好字来。”
冰香被捏的咧着嘴,她骂道:“好坏的小蹄子,敢踩着我往上头去,看我一会儿饶不饶你!”
春儿笑着躲在淑婉身后,“福晋您看,冰香姐姐威胁我呢!您快管管她!”
淑婉伸胳膊挡在春儿身前,她笑着指着冰香说道:“好嚣张的丫头,都失宠了,还敢猖狂,明儿我就随便找个人把你嫁出去。”
春儿夏儿起哄,冰香臊红了脸,她急得直跺脚,“福晋太坏了!”
淑婉连连摇头,这丫头不行啊!跟在自己身边脸皮还这么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谢谢您啦,我想要一个腰力好且强壮的!
笑闹了一通,春儿等人安静下来,淑婉提笔认认真真地写字作画。
她在家的时候也学过琴棋书画,可惜她太懒,付不下辛苦,水平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样样稀松。
淑婉先在右上方写下‘赞美肘子’四个字,然后在正中间画一个圆,这就是盘子了。再画上一片一片的肘子肉,中间是一朵萝卜花。
她想描出肘子肥瘦均匀的样子,可惜水平不佳,画来画去都是一团黑乎乎的墨迹,不过好歹能看出肘花的形状样子。她的水平只能糊弄糊弄外行人,在行家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淑婉也不为难自己,画个大概让人能看懂就行。
淑婉画完了,提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本福晋的才艺如何?”
四个宫女很为难,宫里古董字画有很多,她们是见过好东西的,有一定的鉴赏水平。虽说这是福晋画的,但她们实在做不到违心夸赞。
夏儿艰难地说道:“福晋笔触细腻,可惜奴才没见识,心里只觉得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夸。”
春儿很想讨好福晋,但她真的夸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附和一句。
“奴才也是这样以为的。”
秋香和冰香跟淑婉一起长大,说话就随意多了。
“福晋,这画奴才帮您收藏起来吧!”
冰香说话更直接,“是啊!挂出来多丢人啊!”
淑婉:“……你不会说话就出去,好吗?”
冰香实在不能理解,“福晋,不过是一份肘子,您至于这么高兴吗?那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又不是没吃过……”
“你不懂!”淑婉语重心长地说道,“金啊玉啊的,我自己有,四阿哥也有很多,好东西多了,再值钱的东西也变得不值钱了。我看重的不是一份肘子,看重的是四阿哥的一片心意。能有人记住你无意间的一句话,努力为你实现,这才是最让人感动的。”
四个宫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淑婉口风一转。
“当然了,你们只能羡慕我和四阿哥的绝美爱情了,毕竟我的优秀你们学不来,你们未来的夫君也比不上四阿哥。”
淑婉嘚瑟地哼着曲,冰香板着脸行了一礼,“福晋,奴才突然想起来厨房还煮着汤呢!奴才告退了!”
淑婉阿哥所的院子根本没有厨房,平时煮点甜汤都是在茶房用小泥炉和小砂锅煮的。
秋香也行礼告退,“奴才也去看看汤。”
夏儿说:“奴才去搞点香菜,出锅的时候正好放。”
春儿说:“我去搞点香葱。”
淑婉不满地皱眉,啧!这届宫女完全不行,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都把机会摆在她们面前,都不知道拍我的马屁!
晚些时候,四阿哥回来了,淑婉拿出自己的画作请四阿哥欣赏。
四阿哥看着这幅画,先是沉默,接着是长久地沉默。
淑婉还挺骄傲,“我允许你夸我!”
四阿哥想了又想,“这幅画……我很感动……”还有点羞耻……
感动的是淑婉把他做过的事都记在心里,羞耻的是……在他眼里,这幅画也太难看了!那个字也很丑!
四阿哥的书法在众多皇子中是佼佼者,看见这样的字实在忍不了,好像身上都长了虱子。
他磨墨提笔,把淑婉的字改了一下,看着果然舒服多了。
淑婉笑着问道:“你要把画改一下吗?如果改了的话,这副画就是咱们共同完成的。”
她激动地问道:“这样一来,有没有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味道?”
四阿哥拒绝了,“不、不改了,这样就很好了……”
这画实在拯救不了,如果他上去改两笔,这幅画就成了中间一个黑色圆盘了。
淑婉举着画吹了吹,“等它干了,我就送到内务府,让他们给我裱起来!”
四阿哥大惊,“不可!”
淑婉:“为什么?”
四阿哥:我丢不起那个人啊!这个画在闺房里戏谑赏玩还行,拿出去裱是要让人笑话的!
他心智急转,想到一个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