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的正房里,三福晋趴在桌上痛哭,三阿哥背着手,不耐烦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别哭了!嚎的让人头疼!”三阿哥骂道,“你还有脸哭,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去作死!”
三福晋跟三阿哥感情很好,她平时爱使小性子,三阿哥都能包容她。今天三阿哥气得狠了,三福晋也不敢撒娇了。
她小声辩解道,“我没想到四福晋那么不中用,我又没说什么……”
三阿哥猛地回头,指着三福晋的鼻子骂。
“你没说什么?你差点把人气得流产!你要是诚心气人,四福晋还不得被你气死!”
三阿哥抚掌大笑,“好啊!好啊!我今日才知道自己娶了个厉害媳妇,铁齿钢牙能杀人于无形啊!”
三福晋被说的满脸通红,“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提醒弟妹,让她不要出去乱打听。她不肯听劝,我有什么办法……”
三阿哥心里越来越不耐烦,他们是夫妻,朝夕相处谁不知道谁。
他知道三福晋掐尖要强,可是做人或多或少都有缺点,三阿哥能够包容妻子一点点的不完美。三福晋掐尖要强又不会掐到他的头上,三阿哥不是很在意,他没想到三福晋会惹出这样的事来。
最让三阿哥生气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三福晋还在狡辩。他们是夫妻,彼此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如果承认自己讨厌四福晋,就是故意气气她,没想害她的孩子,三阿哥也能理解。三阿哥和兄弟之间也有竞争,也会故意使坏。可三福晋一直在推卸责任,还在装模作样,三阿哥真是受不了了。
“你少装了,到底是不是故意,咱们心知肚明,你别拿这些烂借口糊弄我。”
三福晋扁扁嘴,哭得更伤心了。自从她与三阿哥成婚后,三阿哥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是不是要失宠了?
三阿哥听着哭声心里越发烦躁,他喊来三福晋的宫女,让她去三福晋的库房里挑选礼物,反复强调礼物一定要贵重。
三福晋顾不得哭了,“阿哥,你开我的库房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赔礼道歉!”
道歉的礼物必须从三福晋的嫁妆里出,三阿哥要让三福晋涨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三福晋不敢反抗,她扁着嘴,心里老大不乐意。她不想道歉,去了肯定要受到四福晋的折辱,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三阿哥跟三福晋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看她表情就猜到她的想法了。
他不禁冷笑,“你不乐意去是吧?可以!你可以不去,你就在家待着吧!”
三福晋欣喜地瞪大双眼,“真的吗?”
她轻轻扯了扯三阿哥的袖子,娇声说道:“还是你疼我。”
三阿哥冷着脸把袖子扯回来,“今天老四告状告到皇阿玛那里,你闯的祸,我吃了一顿训斥。这也行,我们夫妻一体嘛!皇阿玛是我老子,别说训几句,打几顿也是天经地义的。”
三福晋又羞又愧,“是我给阿哥添麻烦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三阿哥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以后了,你不去道歉,皇阿玛肯定以为你不肯认错,没准会让我休了你。你归家后,除了名声不太好,靠着嫁妆过日子也能过得不错。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犯错的不是我,皇阿玛不会怪罪。等下一届选秀,皇阿玛再给我指个新人,我又做新郎官了。”
三福晋这下子怕了,“我、我没说不去道歉……三阿哥等一等,我这就去库房挑礼物。”
三福晋的陪嫁里有一个和田玉的送子观音,三福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不舍地递给宫女,让她包起来,一会儿送到四福晋那里。
宫女也舍不得,这尊玉观音玉质极好,如羊脂一般温润,杂质极少,通体无暇。
“福晋,换一个吧!这个送子观音等您怀孕的时候供奉起来保胎多好啊!”
三福晋叹了口气,“皇子福晋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还要这些俗物做什么?包起来吧!”
宫女不信三阿哥会休妻,“这……大清朝开国以来,从来没听说过皇子休妻的,三阿哥是在诓您吧?”
“休妻哪轮得到三阿哥做主?如果皇上下旨,三阿哥也护不住我。这事不能心存侥幸,如果我道歉不拿出诚意,万一真被休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大清朝第一位被休的福晋,说出去家族蒙羞,我也没法见人了。”
宫女也苦着脸点头,“福晋说的是,奴才这就把东西包好。”
除了送子观音,三福晋又挑了几个贵重且寓意好的摆件。
礼物放进精致的木盒里,三阿哥看过礼物,满意地点点头,立刻带着三福晋去道歉。
此时四阿哥搂着淑婉静静地待着,宫女在门外通报,说三阿哥和三福晋来了。
四阿哥问淑婉要不要见,“他们应该是来道歉的。”
淑婉用力搂着四阿哥的腰,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见三嫂!我一看见她就生气!”
“好好好,生气就不见了,我让他们回去。”
“别!”淑婉通情达理地说,“我生三嫂的气,但三哥并没有得罪我,也没有得罪你。你出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