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遮住眼睛没有动弹。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淑婉放下胳膊,睁开眼睛就看到宁嬷嬷站在她的床头。
淑婉嘴角微动,小声骂了句MMP。
这人有病吗?居然站在人家床头盯着她睡觉。
“宁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吓到我了。”
宁嬷嬷毫无诚意地说了声奴才有罪。
“福晋,阿哥已经起来了,您也该起了,您还得伺候阿哥穿衣呢!”
四阿哥往这边瞟了一眼,“福晋昨晚抄写经书一直到三更天,我让她多睡一会儿。我也用不着福晋伺候着穿衣,这么多奴才是干什么的。哪有主子干活奴才歇着的道理?”
宁嬷嬷笑道:“四阿哥误会了奴才的意思,服侍夫君是为妻之道。作为妻子,应该在夫君还未起床的时候便起来准备热水和早饭。当然了,宫里不需要福晋亲自烧水煮饭,但服侍穿衣梳头这种事还是应该由福晋来做,福晋做的肯定比奴才仔细。”
四阿哥把擦脸巾摔进水盆里,“嬷嬷挺有趣,没嫁过人居然懂得为妻之道。”
宁嬷嬷哑了,她想起昨天福晋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心道,四阿哥他们俩真不愧是夫妻,说话都一个调调。
淑婉掀开被子,慌慌张张地起身,“姑姑说的有理,服侍夫君是做妻子的本分,我这就来!”
她趿拉着鞋子,跑过去给四阿哥编头发。
三股辫很好辫,淑婉把四阿哥的头发梳顺。她动作很轻,没有弄疼四阿哥。
四阿哥满意地点点头,还别说,媳妇伺候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淑婉把头发分成三份,分了好几次都不够均匀。
四阿哥等得不耐烦,“还没梳好吗?”
淑婉笨手笨脚地编辫子,“爷不要急,我马上就编好了!”
她加快动作,不小心刮住了发丝,扯疼了四阿哥的头皮。
“嘶!”四阿哥疼得倒吸冷气,“你到底会不会编?”
淑婉急得要哭了,“我……我以后会多多练习的。”
她好不容易把辫子编好了,四阿哥站起来就要走,淑婉又把他拉回来了。
“爷,还是让夏儿重新梳一遍吧!”
四阿哥皱眉,抓住辫子扯到眼前。
他细细的辫子上面松,下面紧,粗细不均,难看极了。
四阿哥白了淑婉一眼,淑婉颤着身子低下了头。
夏儿麻利的把辫子打散,重新给四阿哥梳好头发。
四阿哥浑身散发着冷气,吓死个人,淑婉战战兢兢地送他出门,头都不敢抬起来。
临走前,四阿哥冲淑婉冷笑,“我几乎以为宁嬷嬷是我的岳母了,她说话比我说话还管用呢!”
宁嬷嬷慌张跪下,“四阿哥恕罪。”
她的提议完全没有问题,谁能想到福晋手这么笨!
淑婉怯弱地行礼道歉,“对不起,我再不敢了……”
四阿哥冷哼一声,甩袖出了家门。
淑婉返回里间,不换衣服也不梳妆,趴在床上哭天抹泪。
“我自嫁给阿哥以来,从未跟阿哥红过脸。今日因为些许小事,我惹得阿哥大怒,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阿哥!”
宁嬷嬷尴尬极了,“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想到福晋不会伺候人。福晋别难过,奴才仔细教您,您总能挽回阿哥的心。”
春儿咬了咬下唇,昨晚夏儿跟她说了,要想得福晋青眼,须得忠心,还得使出看家本事,让福晋刮目相看。
眼下,机会不就来了!
“都说嬷嬷见识广,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四阿哥刚刚为什么生气?因为福晋只听你的,没听四阿哥的!这会子你还让福晋跟你学伺候人,您是怕四阿哥不够生气啊!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宁嬷嬷皱眉,她在德妃身边极得脸,不论谁见了她都得给她几分脸面。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昨天陪着自己闲逛的时候瞧着挺乖巧的,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春儿心里也在打哆嗦,这可是德妃身边的嬷嬷,主子都要让三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主子身边不缺奴才,要想出头可太难了。富贵险中求,她今日就演一个忠心护主!
“嬷嬷冲我瞪什么眼睛?福晋又不是我惹哭的!您老人家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吧!马上就要请安了,福晋还穿着里衣呢!”
春儿梗着脖子小声嘀咕,“亏得还是伺候娘娘的人呢!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
宁嬷嬷大怒:“你!”
淑婉拉住宁嬷嬷的手,“嬷嬷,她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扭头呵斥春儿,“好没规矩,怎么能这样跟嬷嬷说话?罚你两个月的月银,看你还敢不敢!”
春儿讪讪地闭了嘴,宁嬷嬷心里舒服多了。
淑婉擦干眼泪,梳妆打扮后去永和宫请安。
今天太后身体不太舒服,免了大家的请安。德妃不想见儿媳妇,连面都没露,让宫女打发她回去了。
回到家里,淑婉简单吃了点东西开始处理家务。
宁嬷嬷站在淑婉身后看她处理事情,看了半天只有一个感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