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忍无可忍,她撕碎了温和的面具大声吼道:“之前不信就从今天开始信!我信佛,四阿哥信佛,宫里上上下下都信佛,你也得信!你真是蠢笨如牛!我悉心教导你,你不许还嘴!给我滚回去抄经!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淑婉似乎吓呆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秋香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淑婉回过神匆匆行礼,逃命似的离开了。
宁嬷嬷刚要追上去,德妃喊住了她。
“你去了四阿哥的院子,替我好好盯着四福晋。哼!我看她颇有主意,鬼精鬼灵的,你放开胆子调/教她,你是我的人,对她不必客气!”
宁嬷嬷郑重行礼,“是!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好这项差事!”
回去的路上,淑婉抽抽搭搭的,不停地抹泪。
秋香心疼极了,福晋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福晋,您别哭了,公道自在人心,小阿哥和宋格格已经退了烧,这事就算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
淑婉捏着帕子嗔她一眼,她小声说道:“傻丫头,这眼泪是流给别人看的。”
德妃是个好面子的人,还会做面子工程。在外面,她一直是温柔婆婆的形象,即便瞧不上淑婉也会尽力回护。不像宜妃,她看不上五福晋就任由她被人奚落。
今天淑婉淌眼抹泪地从永和宫离开,路上遇见好些宫女太监,今天晚上德妃训斥儿媳的消息就会传到别的嫔妃那里。
德妃是长辈,淑婉不能明怼,但是别的妃嫔会抓住机会替淑婉报仇的。
淑婉忍住了不眨眼,又是几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的眼泪可不能随便流,一定要哭的有价值,没有价值的泪水留着洗脚都嫌凉。
宁嬷嬷顾不得收拾东西,也顾不上跟永和宫的朋友后辈告别,她紧赶慢赶,总算追上淑婉,跟她一起来到了四阿哥的院落。
淑婉抹着泪,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跟宁嬷嬷周旋。
“姑姑跟着我算是受委屈了,你今天刚到,不急着近前伺候。一会儿我派几个小宫女去帮您收拾衣裳行李,再让春儿陪你在院子里转一转,熟悉一下。”
宁嬷嬷笑道:“奴才不是什么金贵人,不需要休息。等奴才把行李搬来,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就来伺候福晋。”
淑婉淡淡地说道:“随姑姑的便吧!我乏了,要回去休息了。”
春儿陪着宁嬷嬷,淑婉回到正房,夏儿找了一套雪青色的家常衣服请淑婉换上。
“福晋,奴才与春儿一起入宫,一起被分到四阿哥的院子里,她见奴才得了福晋的青眼,心里也羡慕得紧。福晋您慧眼识珠,您看春儿如何?”
淑婉反问她,“你觉得春儿如何?”
夏儿很会揣摩主子心意,她观察淑婉好一阵了,觉得她跟自己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夏儿也学着投其所好,变得坦诚。
“春儿人缘好,嘴巴甜,跟谁都能联系上。她心眼不坏,奴才攀上了您这棵大树,当然希望小姐妹也能攀上来。”
淑婉笑道:“我信得过你的眼光,只是我从没见过她的本事,她想攀上来,须得递一个投名状。”
夏儿笑了,“奴才明白了,奴才代春儿谢过福晋。”
秋香和冰香相视一笑,春夏二人更熟悉宫里的环境,有她们帮着福晋,福晋的日子才能更好过。
她们也不怕春夏二人跟她们俩争,她们和福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春儿夏儿再厉害也敌不过。
秋香给淑婉泡了盏茶,“福晋,一会儿四阿哥就回来了,您怎么跟他说去永和宫的事呢?”
冰香乱出主意,“随便敷衍过去得了,四阿哥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婆婆媳妇吵架?”
夏儿觉得不太好,“这不是婆婆媳妇吵架,这是婆婆训斥媳妇。婆婆发威了总得有个缘由,咱们福晋没有错,是婆婆偏要找茬。”
秋香忙道:“当着四阿哥的面,可不能这样说!福晋说婆婆的坏话,恐怕四阿哥不会高兴。”
冰香说:“可是不说清楚,咱们福晋多委屈啊!”
夏儿叹道:“感觉成婚好累啊!又要伺候夫君,又要管家,又要孝顺长辈,又要忍气吞声,还要忍受后院的小妾。”
淑婉笑道:“哎呦,夏儿姑娘是在同情我吗?你不是等着二十五岁出宫嫁人吗?怎么又觉得成婚累了?”
秋香和冰香取笑夏儿,笑话她心里想男人。
夏儿被臊个大红脸,“那……那是我随口说的。福晋也说过,青梅竹马没准早就娶了别人。我只是随便感慨一句,觉得嫁人后难做人罢了。”
淑婉正色说道:“不!我一点都不觉得难,我就喜欢和别人斗!在与别人吵架这种事上,我几乎没有败绩,李格格宋格格我全然不放在眼里。”
何况四阿哥不说话不上床的时候又那么帅气,只是那种矜持尊贵的气质就把她勾住了。床下禁欲床上奔放,若是错过了四阿哥,那才是终身遗憾。
“虽然有的时候事情多,心情会变得焦躁烦乱,但总体来说还是开心的。我最喜欢看见别人恨我恨到咬牙切齿,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别人越生气,我就越快乐!”
淑婉在心里偷笑,哇偶,我好变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