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此时此刻的刘工会主席,对于今天早上发生了这样的悲剧的原因是一清二楚的,可是,他还是装聋作哑的对着高三亮道:“高厂长,你就别跟我们找借口了!”
“你是我们厂里头的厂长,是我们所有工人生命安全的负责人。这件事情你就算是不想负责,那也得负责!你应该为我们负责到底!”
高三亮听到这话,心里头哪里敢干?
他当即就伸出了手,往一旁的办公桌上狠狠的一拍。
然后手指头指着刘工会主席的鼻头,义愤填膺的道:“好你个姓刘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所有责任都退给我?!”
“你是工会主席。你代表工人们的利益。工人出了事了,你不想着先反省自己,既然想把那些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在我的身上!你说你让我现在负责,我负什么责?”
“上头领导开会,我遵照领导们的意思去了,我又有什么错?”
“发生这样的悲剧,其实我们都不想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的把这个事情给处理好!那些家属给安抚好!姓刘的,你别想着把我推出去了之后,你这身上的责任就推脱的一干二净!”
“咱们这些人不仅要对下负责,对上那更要负责了。上头的那些人要是问起来,我看你怎么说!”
刘工会主席听到这带有杀气的话,他那是一脸的无所谓。
他直接坦道:“我现在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现在只想把你这个只占着位置,不负责任的厂长给抓起来!”
“我们要批斗你!好好的教育你一番。让你深刻的知道,什么叫做为人民负责!为人民服务!”
“走!把他抓起来!游大街去!”
刘工会主席气势汹汹的说了这话之后,早窝在他身后,快要按捺不住的工会的那些同志们,还有几十个看热闹的工人们,一个个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一大群的人直接往高三亮面前冲了。
高三亮身边常年其实是有个秘书的。只不过,那个秘书由于家里头住的比较远,是隔壁一个产煤大省的。
所以,还真不巧,他这个时候早就回家了。
于是,离过年只有几天,仍然还在坚守岗位的高三亮,就那样可怜巴巴的被这一群面红耳赤的人,用绳索捆绑了起来。
然后,按照那样的程序,先是说了一大堆的革命誓了之后,就给高三亮脱衣服。
然后给他戴高帽。
那些高帽子都是用纸做的。
样子看上去特别的滑稽。
一个三角形的尖尖,就直接顶在他的头上。
在寒冬腊月的,高三亮那些群情激奋的暴徒们,给撕得七零八碎的。
大老远一看,还以为高三亮他是受到了,身边那一大群的血气方刚的男同志的蹂躏。
高三亮一双手被牢牢实实的捆住。
他这个时候不想往前走。
可是,前头有人用绳索牵着他。
后头又有人用手不断的推攘着他。
他一个人的力气有限。
力量薄弱的他,就只能受到那些人的摆布。
高三亮在这大冬天的突然出了事儿,他的那个回家还在半路上的姜丽娟,很快就得到了一些消息。
姜丽娟这个人很聪明。她之所以被人说是聪明的,就在于她这人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她要是返回去,找她男人的话,基本上是羊入虎口,甚至还可以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男人今天被人给抓着了,戴高帽游街了。
那她这一回去找他的话,她说不定也要戴高帽游街。
想要整一个人,不需要什么高明的借口。
毕竟,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姜丽娟是亲眼见识过,某些人就因为看某些人不顺眼,就整的对方家破人亡的。
姜丽娟觉得,想要救自己的男人,要么靠上头领导的发话。
要么就靠自家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在过去两年当中,已经积累了无数个的群众基础。
儿子他带领队伍还是有一套的。
那些男同志,包括工会里头的那些人,整她男人,搞她男人,那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带领那些血气方刚的红卫兵,跟他们也来上一个打相打。
也跟他们搞一个大武斗。
姜丽娟趁了熟人的单车坐了之后,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赶回到自己家里头。
姜丽娟急匆匆的开锁进门了之后,她虽然一下子撞见了,自己的儿子高江源还抱着陈媛媛,像是在揩她的油,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却装作是自己没看见一样。
姜丽娟先是三两语的,把今天上午发生的那些事的前因后果,给高江源说了。
后头,她直接哭丧着脸,道:“江源啊!你快点想些办法吧!你爸老了。这寒冬腊月的,零下几十度,他一个被脱得差不多了的老爷们儿,怎么撑得住?”
“江源啊~,你要是动作慢一些,过不了几天,你就得帮着你爸收尸了啊!……”
想到自己这年纪轻轻的就要做一个寡妇。
而且,做了寡妇之后,说不定还得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