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轻松射下。
李矜愣住:“你什么时候练的?”
李余装完逼,通体舒畅:“无聊的时候。”
赶走了精力充沛的李矜,李余继续看书,下午闻鹫回来,随口同她提了几句有关边境的事情。
李余听着,忽然想起李云岑同自己说的事,顿时又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闻鹫捏了捏李余的脸:“有事就说,别在心里憋着。”
李余摇头:“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
李余就是好奇,但她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就去揭闻鹫的伤疤。
闻鹫:“真的?”
李余点头:“自然是真的。”
说完闻鹫就把李余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李余心下一惊,慌乱道:“大白天的你干嘛呢!”
闻鹫将她放到床上,坐在床边对她说:“我接下来要干嘛,你说了算。”
李余不懂:“什么意思?”
闻鹫:“你不愿说的那件事必然同我有关,不然你不会用刚刚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有事不肯说,我心里害怕着急,找我媳妇求个安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余花了点时间理顺闻鹫话语中的逻辑,被气笑了:“你求安慰的方式还挺别致。”
闻鹫:“赶紧的。”
李余叹息,只能把那晚李云岑同她说的话,跟闻鹫复述了一遍。
闻鹫听后愣了一会儿,笑道:“就为这个?”
李余拿脚踹他:“什么叫就为这个!”
闻鹫抬手摸她的脸:“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旁人提起这事我当然不爱听,可你心里有我,想要了解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不也向你问了许多问题。”
李余:“不一样。”
闻鹫问的都是网络用语,她问的事情有关闻鹫的母亲。
闻鹫俯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李余的:“没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们的过去吗。”
李余愣住,忽然想起,闻鹫没有把她当成过疯子。
李余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闻鹫,你觉得……我是什么?”
闻鹫垂下眼:“不知道。”
李余喉咙干涩,眼睫颤个不停。
闻鹫察觉到了李余的不安,抬手拥住她,告诉她:“我娘是岐族人。”
闻鹫的声音平静而又清晰地在李余耳边响起:“但她从小便在我大祁境内长大,除了眼睛和头发,没有一处像是岐族人,甚至连岐族的话都不会说。
“她嫁给了我爹,之后便有了我,我二弟、阿素、阿奕。再后来……渊河一战,岐族设伏,朝中有人上了密折,拿我娘说事,污蔑我爹通敌叛国。皇上给了我闻家信任,我自是要灭了岐族,为我父亲报仇,也为闻家洗刷冤屈。”
若非闻鹫当初够狠,闻奕的蓝眼卷发多半会引起风火军内部的排斥。
“可我没想到,我保下了闻家,却没保下我娘。”闻鹫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一般:“我在北境有多风光,我娘在京城过得就有多艰难。有人说是远在京城的她勾结了岐族,害死了我爹。还有人说我灭了岐族,她毕竟是岐族人,但凡有些血性,就不该留在害她灭族的闻家。”
“反正怎么说的都有,倒也不见得是多么嫉恶如仇,就是想聚在一块时,能有个人供他们辱骂罢了。
“我祖父多番劝慰,我那改嫁的婶婶也时常过来陪她说话,倒是我娘,怕连累我婶婶的名声,拒了好几次我婶婶的拜帖。
“后来她见有人因此欺辱阿奕,实在受不住,便走了。”
闻鹫把额头靠到李余肩膀上,轻声道:“我时常想,若我早点知道这些事,早点回京……”
李余抬手拥住闻鹫:“你没错,你娘也没错,错的是那些非要说三道四,指摘你娘亲不是的人。”
闻鹫顿了一会儿,慢慢收紧手臂抱紧李余,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李余会这么说,早在避暑山庄外的市集上,听李余质问为什么她要委屈自己戴幕篱,不能反过来把心思龌龊的男人给阉了起,他就知道李余一定会这么说。
闻鹫胸口沉甸甸的,满满的情绪无法宣泄,于是抬起头,吻上了李余的唇。
李余先是顾忌闻鹫的心情,任由他亲了一会儿,之后发现闻鹫的手不对劲,开始挣扎:“不行。”
闻鹫不得不停下,堂堂大元帅,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委屈:“宝贝儿,别折腾我了。”
被倒打一耙的李余,咬牙:“你特么说清楚,到底是谁!折!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