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名声。”
戚嬷嬷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皇后拿李文谦威胁李余的事,但她也没想到李余能这么虎,当众就把皇后的所作所为给说了,只想着李余方才叫她回去复命那句话无遮无拦,定是故意为之,好显得皇后对不是自己生的儿女刻薄,老夫人还特意提点她,应该是要她解释李余让她“复命”的意思,给皇后开脱,于是她说:“皇后娘娘知道老夫人总念叨安庆公主,特命奴婢去请公主殿下来赴宴,这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孝心。”
如果李余没说前面的话,戚嬷嬷这番开脱说出口,谁不夸皇后娘娘纯孝,偏偏李余前面说了一大串实话,再听戚嬷嬷的解释,就很耐人寻味了。
李余来闹本就不是为了结果,她只想让皇后的行为传出去,所以她也不管这事是否已经有了定论,对戚嬷嬷催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回去复命,若叫文谦跪出什么……”毛病,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李余话没说完,戚嬷嬷突然大喊一声,打断了李余的话:“殿下!”
戚嬷嬷被吓出一身冷汗,她怕李余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立马便向李余和老夫人告辞,丝毫不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李余早就已经说完了,更不知道她故意打断李余说话的行为,恰恰好印证了李余所言非虚。
文谦,那不就是皇太孙的名讳吗。
戚嬷嬷匆匆忙告辞离开,李余开口对桂兰道:“我怕她走得慢,派人送她回宫。”
桂兰应下,让那俩身强体壮的婆子追上去,护送戚嬷嬷回宫。
有李余的人在,齐国公府的人不敢半路去截戚嬷嬷,只好暗中吩咐人入宫,去给皇后娘娘传信,并派人去男席传话。
李余:“既然事情了了,那我就走了,告辞。”
李余转身就走,齐国公府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拦,老夫人面色铁青,齐国公夫人与那俩年纪轻的少夫人更是摇摇欲坠,连站都险些站不稳。
因为她们知道,在场人太多了,这事封不住,定会传出去。
后宫本就不得干政,皇后还敢用一国储君来拿捏公主,要知道皇太孙可是先懿仁皇后的亲孙子,先懿仁皇后的娘家多是教书的,堪称桃李满天下,光是这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了他们齐国公府。
李余出了齐国公府,跟在戚嬷嬷后头入了宫。
宫门口,海公公早就在那候着了。
戚嬷嬷一到公主府,向李余说明来意,李余身边的秋水营暗卫就飞快赶回宫里,将皇后所为禀报给了皇帝。
“文谦现在在哪?”李余问海公公。
海公公还不知道李余炸了齐国公府的场子,他告诉李余:“殿下已经回延英殿了,陛下也在,只是……”
只是李文谦跪得太久,膝盖已经失去知觉,太医诊断后说能医好,就是日后一到冬天,必然会疼。
皇后许是罚惯了后宫妃嫔,忘了李文谦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根本经不起这么磨蹉,又或者皇后就是故意的,毕竟轩王就是被废了双腿,才无缘大位。
李余险些气炸的同时,皇帝已经听暗卫说完了李余在齐国公府干下的事。
暗卫禀报时,皇帝就坐在床边,所以坐在床上的李文谦也听到了。
李文谦连忙拉住皇帝的衣袖,说道:“皇爷爷,姑姑是为了我才……”
“好了!”皇帝打断李文谦:“此事与你无关,朕自会决断,你只需要好好休养,听见了吗?”
李文谦双手抓紧被子,嘴唇紧抿着不愿应“是”,显然是不希望看到李余因此受罚。
皇帝现在正满肚子的火气,知道李余来了自己一定会骂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开骂,李文谦一定会求饶。
他可不想就这么放过李余,索性起身离开,让李余见过李文谦,之后再去紫宸殿单独见他。
所以李余到延英殿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了。
李余快步走到李文谦的床边坐下,仔细询问一旁的海溪,问他太医是怎么说的。
李文谦见李余和皇帝一样压着怒火,怯怯道:“姑姑。”
李余没看李文谦,她低头看着李文谦的膝盖,问:“皇后让你跪,你就跪?”
李文谦垂下了眼帘。
古代人注重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李文谦虽为储君,可皇后毕竟是长辈,是一国之后,她要罚李文谦,李文谦无法反抗在古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可李余却不这么想,李文谦气场全开的样子她又不是没看过,连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乖乖被皇后罚跪吗?
不确定延英殿内有没有秋水营的暗卫,李余面无表情地拉过李文谦的一只手,在他手心里写到——
“你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