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处,拭去谢镜辞手指残留的酒滴。薄唇时而拂过掌心,虽然细微,却生出微妙的水声。
她像个认错的小孩,脊背挺直,轻颤着站在池水之中,好不容易等酒渍一干二净,身后的鱼尾却倏然用力,将她轻轻一拉。
谢镜辞猝不及防,一下撞在他胸口上。
裴渡垂了眼眸,安静看着她。
他知道谢小姐一向不安套路出牌,活得我行我素,得知方才的一切全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惊愕之余,心中更多涌现而出的,竟是砰砰跃动的喜悦。
她愿意亲近他。
谢小姐毕竟是女子,对于这种事情,难免会生出羞赧,之所以套上所谓“邪神”的外壳,自是理所当然。
是他不好,一直迟疑着不愿逾越规矩,担心太过亲昵,会惹她不高兴。
……这种事情,以后让他主动便是了。
年轻的剑修长睫微动,俯身而下,笼罩出一片令人透不过气的阴影。
裴渡吻得认真且用力,当唇与唇相触,残留的酒香滋生蔓延,鱼尾收拢,一下又一下,力道不一地抚过她后背、腰身与小腿之间。
“不是鲛人。”
谢镜辞听他出声:“是我……想对你这样做。”
裴渡说着笑笑,薄唇摩擦而过,喉音如蛊:“谢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裴――”
她被撩拨得浑身发热,双手狼狈搂在他腰间,开口时吸了口气,尾音止不住地颤:“裴渡。”
正在亲吻她的人,将满腔喜爱尽数赠予她的人,是裴渡。
他有那么那么地喜欢她。
尾鳍在小腿肚上无声拂过,水波荡开,冷与热模糊了界限。
裴渡的舌尖在她唇瓣轻轻一扫。
“谢小姐。”
少年狭长的眼尾绯红如霞,紧张得脊背僵硬,嗓音却噙了笑,带着寒池白玉独有的浓香:“酒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