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陡见得柴房之内的来人,大司命眉头微皱,旋即微笑拱手: “道友,又见面了。” “你似乎很惊讶?” 杨狱冷眼扫过,法眼之下,可见那腐朽躯体之内,熟悉的气机。 却正是那位大司命。 “确实很惊讶。” 微微一惊后,大司命面上已恢复了平静: “道友的境界不下于贫道当年,可能够避开此劫,也属实出乎意料……” “依你所料,杨某此刻应是个死人,是也不是?” 杨狱深深的看着这尊数劫之内唯一的一尊大司命。 司命之主,于诸般位阶道主之内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命之道太过特殊与奇异。 相传,执此道者,可在某种程度上看到万类,乃至于天地的命运轨迹。 “事无绝对,贫道所见,道友确实有遭逢厄难之相,却也有遇难成祥之运……” 大司命勉强回了一句,见这位似乎还想说什么,苦笑道: “道友该不会想让贫道饿死在此吧?这具残躯,可是已冻饿而死了半日之久……” “倒是杨某疏忽了。” 杨狱抬手自虚空一抓,取出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递给大司命,后者接过,也不在意形象,狼吞虎咽,一扫而空。 又大口喝了一壶烈酒,方才长出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 “多谢道友……” “一盘糕点,却也谈不上。” 杨狱微一摆手,已有混沌气流交织笼罩了两人,隔绝了内外。 “道友这是?” 大司命心中微动,不等对面询问,已是开口: “贫道有言在先,道友但有所问,知无不言,除却那位……” “除此之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话间,大司命拱手。 “除此之外,杨某似乎也无什么好问的了……” 他的反应杨狱并不意外,类似的回答他听过不知多少次,却也懒得多说,只是抬手按下: “既如此,杨某便送你一程……” “且慢!” 大司命眼皮狂跳,他不信眼前之人会一言不合对自己出手,可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却仍是不敢赌,只是苦笑连连: “道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为难于我?” 杨狱不语,只是澹澹的看着他,后者面色微白,却终是忍不住: “也罢,也罢。道友若有疑问,不妨问来,贫道拼着这条老命,也回答了你!” 大司命捏着鼻子认了,可任谁也能察觉到他言语间的不忿与苦涩。 “杨某也不为难你,此来只有三问,你答得其一,就可自去。” 杨狱说着,不等他反应,就提出了第一问: “一命二运三香火,命道之重贯穿了诸劫,司命之主可窥天地万类之命, 你所见,我命如何?” 问命…… 听得此问,大司命心中方才一缓: “贫道此番重生,已失诸般道与神通,但此问,倒可试上一试,昔年,贫道察觉到死劫将至时,曾起念窥命,倒曾见道友……” 说话间,大司命神色突然僵住,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的惊骇之光芒: “怎么可能?!” “嗯?!” 其人色变的同时,杨狱也似有所觉般垂下眸光。 “这,这……” 大司命身躯一震,老迈的身躯险些跌倒在地,脸色更是彻底没了血色: “有人,有人抹去了我的记忆,是她……她抹去了我的记忆!” 大司命心中陡升惊季,对于他这般执命之主来说,他的记忆中蕴含了太多的隐秘。 此刻察觉到自身记忆有缺,瞬间失态。 “被抹去了记忆吗?” 杨狱眸光微凝,却也不纠结于此,直接问第二问: “帝因……罢了,你大抵也不知。如此,第三问,十劫……” “道友,此问,可缓我几年吗?” 大司命心神摇曳,兀自沉浸在自身记忆被篡改的惊季之中,这让他升起了无数惊疑。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 ‘我真的是借势来此十劫的吗?亦或者,眼前真是十劫吗?!’ 大司命惊惧到无以复加。 杨狱弹出一缕气机为其稳定心神,未说什么,已消失在此间柴房。 只留下大司命在柴房中风中凌乱,久久无言。 直至片刻之后,方才被一声重重的踹门声惊醒。 砰! 冷风伴随着雪花灌入柴房: “老东西,天亮都不起,想睡到日上三竿不成?赶紧给我滚出来!” “?” 大司命转过身来,死死的看了一眼那刁奴一眼,缓缓走出门来: “出来了,然后呢?” …… 呼呼~! 云天之间,风声呼啸。 杨狱立于云天之巅,由山海远眺寰宇诸界,他的目力似无极限,道之所至,无所不见。 六司于诸劫素来有修行终极之称,成道主对于寻常神通主而言,已经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