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东升。 当~ 伴随着声声钟响,沧江门紫气台上一片氤氲,数百弟子的悠长吐纳声引得紫气滚滚而来。 “呼!” 深吸一口气,化紫气为法力,坐于高台之上的清名道人轻扬拂尘: “今日之早课就此结……” 轰隆! 清名道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滚雷炸响,气起山门,狂风呼啸着吹卷而来,山门大阵陡然间被引动复苏。 “发生了什么?” “敌袭?” “谁?!” 紫气台上的一众沧江门弟子纷纷色变起身,四向环顾之下,不由得骇然色变。 只见一轮残月之影自宗门后山升腾而起,旋即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崩碎成万千流光。 “那是月精轮?” “不,不对,这是……” “如花祖师陨落之象?!” 轰! 望着那月影破碎,流光划破天际,偌大的沧江门内先是一静,继而,沸反盈天! “不可能!” 清名道人几乎将拂尘捏断,他骇然起身,神情惊怒中尽是不可置信。 石破天惊也似! 整个沧江门一时沸腾,但凡在门内的弟子,无论是在闭关修行,还是于某处讲经,此刻纷纷冲天而起,向着祖师堂而去。 有人惊怒,有人悲愤,更多的却还是不可置信。 嗡! 就在此时,一道暴戾至极的意志自祖师堂内冲霄而起,横扫天机,威压百里,将所有腾空弟子尽数按到地上。 砰! 封闭的石室陡然打开,黑暗之中,一身二色分明的三尺道人怒而长啸: “南岭小儿!” 轰隆! 神石堆砌而成的石室轰然破碎,森森剑光浪潮一般的冲天而起,十里之内,草木泥石,乃至于虚空之中无形的气流尽被搅碎。 “师伯!” 清酒道人以及一众‘清’字辈九耀主纷纷上前,就见得三尺道人身上的灰暗在迅速褪色。 几个刹那而已,已再无黑气萦绕,森寒冷酷到了极点的意志,让一众九耀主神色皆变: “师尊,您这是?” 清名道人又惊又喜:“八极……” “师妹,师妹……” 三尺道人跨步而出,漫天剑光尽被其收束于丹田之内,唯他可聆听的心海之中,那苍老的声音渐归沉寂: “三日不成,就该老祖了……” 三尺道人恍若未觉,只冷眼扫过清名道人: “去,抬老夫剑匣来!” 剑匣? 清名道人先是一怔,旋即才想起自家师伯之前用的飞剑丢失了。 “是!” 几个清字辈道人齐齐应下,继而冲天而起,各自掐动剑诀,引动大阵。 只见得山门之内地动山摇,裂开的大地之下,一口灰扑扑的剑匣冲天而起。 正是三尺道人持之以成名的‘八方剑匣’。 呼! 剑匣升空之刹那,已是裂开,其中七口飞剑轻颤着落于三尺道人身后,似如孔雀开屏。 嗡! 七口飞剑迸射出千万道灿灿剑光来,这以沧江门地脉大阵温养千载以上,皆有绝世之锋芒。 饶是清名道人也不由得后退数步,其余人更是踉跄后退,不敢靠近里许之内。 “邪魔南岭,无故杀我门人,害我师妹,此仇此恨,焉能不报?!” 一口口飞剑迸射光芒,三尺道人的气息层层攀升,直至突破大阵之外,洞穿云海: “滚出来!” 长啸并剑鸣之声响彻天穹,只听得一声闷哼,云海之内跌出一灰衣老者。 “道友且慢!” 眼见得三尺道人杀气冲天,那灰衣人高声呼喝: “贫道长寿,乃长春门主,此来正是要助道友杀那南岭恶贼!” “长春门主?” 三尺道人微压怒气,神色极冷: “千载之前,东荒有一道人杀戮同门,逃遁无尽大山,就是你?” “贫道岂是杀戮同门之人?” 长寿道人摇头反驳,他避开剑气所指,语气急促: “那南岭神通已成,杀伐凶戾且狂暴,贵门如花道姑被其速杀,贫道都援救不及,此来,正为报信而来,也愿与道友联手……” 长寿道人心中甚至有些后悔。 他此来南岭之地,自然是因为瀚海龙君的追杀令,谁料踢到了铁板?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一尊十都主只两合就将成名千年,只差半步就晋位八极的强人打爆。 这简直是惊悚! 而更为惊悚的是,那人已锁定了自己的气息,只怕不日就将杀上门来…… “报信?” 三尺道人面色阴沉,如花道姑身死之画面他历历在目,焉能不知那南岭气候已成? 但要他与这背弃仙门,与邪魔为伍之人联手,却也不能。 “你也配与老夫联手?!” 三尺道人冷笑一身,身后飞剑纵天而起,割裂百里长空,剑光如洪流迸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