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仙类,其仪式,自不是镇邪印、旱魃这般暴戾,可某种意义上,更难几分。 青鸟借运方可腾飞,秦姒的仪式,至少需要一州之运,这个运,不是官运,而是人主之运! 故而,林道人才会执着于潜龙…… “杨大哥……” 秦姒忍不住攥住他的手掌,眼圈微红:“可……” “林道人强迫不了我,我愿意,只会是因为我愿意。” 杨狱缓缓起身,舒展猿臂,眼神明亮: “静坐两月,也是时候要出去走动走动了……” …… 临下山之前,杨狱又去看了真言道人。 大片坟茔之间,老道盘膝静坐,呼吸轻微到不可见,若非仍有气息可以感应,赵坤几乎以为祖师不行了。 杨狱缓步而来,走进坟茔。 相比于两月之前,如今的真言气息越发的虚弱,哪怕林道人多次输送真气,秦姒每日十数次施展神通,也无法弥补其亏空的精髓血肉。 大衍山中事,真言说的含糊,但杨狱自然知道,这老道,是被‘吃空’了! 一尊二十年前就登临武圣巅峰,与西府赵王坐而论道的存在,被生生吃成了如今,走动都费劲的将死老者,任谁看到,心中也不由的升起寒意与忌惮。 “如何?” 感知到杨狱到来,老道睁开眼,强打着精神端详他。 “细节推敲的大差不差,不日就可‘持戒’,下‘法则之海’。” 杨狱躬身。 两个月的时间,他初步理清了‘持戒不法’的所有关卡,已然可以尝试了。 “很好,很好。” 老道的精神明显不好,说话间还长长打了个哈欠,但他的眼神仍然明亮: “若能功成,老道也与有荣焉!” “还要多谢您指点。” 杨狱寻了处地方坐下,为老道讲述自己的心得,与一些疑惑。 两个月的相处,两人已然熟络了许多,很多次,林道人都看的有些眼热,他自己都没有这个待遇。 “持戒为守心,七情六欲也好,天规戒律也罢,殊途同归,你这持戒法,或许更高明,也说不定。” 老道手捋长须,有些感怀: “六欲七情太过极端了,行差踏错,就近乎不可逆,你这持戒法入门虽不易,但规束己心,或许会更平稳。 你的进步,实在让老道刮目相看。” 老道并不确定。 持戒法在各家都算是隐秘,他这一生中接触的,其实也不多,只是他持戒甲子还多,经验可谓丰富。 最初,他也只是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青年的魄力,但随着交流,他就有些动容,甚至想过尝试。 “晚辈倒不在乎谁更高明,只要适合自己,就是最好的。” 杨狱长出一口气,心中大石落地。 事实上,这些日子,通过暴食之鼎炼化食材,他尝试过多次了,几乎可以说走了无数的错路,才寻到了门槛。 才有了让真言道人都动容的进步。 “此次下山,你就要持戒了?” 老道莫名的有些期待,又有些黯然:“可惜老道未必看的到了……” “若有成就,必然第一时间回返玉龙观,让您老点评。” 杨狱起身一拜,道出最后的疑惑,是关于熔铸百经的。 因着暴食之鼎的炼化食材之能,他一路修持至如今,其实很少有人传授他武学经验。 他自己也一度以为并不太欠缺。 但这两个月的相处之中,真言老道的言行,还是让他获益良多。 武道之修持,不止在于血肉沙场,也在于行走坐卧,细微之处,有着大功夫。 “你的天资悟性,古今罕见。” 说到这个,老道都不由顿了一顿:“按理说,百经这一关,卡不住你,可惜,你所学的武功太多、太杂、也太强了。” 太多,太杂,也太强了。 两个月里,真言道人不止一次的点明他的问题。 任何一门武功,都蕴含着创功之人的心血与精神,太过多与杂,就会彼此冲突,无法完美驱使。 百经熔铸,就是要统合诸武功。 杨狱静静聆听,十分安静。 “这两个月里,老道也在思忖,你有这一身武功,着实不容易,放弃任何一门,都显得可惜……” 老道微做沉吟,回答: “邋遢道人的阴阳大磨固然了得,可要消弭那妖妇的内炼法,只怕还差了一线,故而,你要另辟蹊径……” “我记得,你之前演武之时,曾有一瞬间全身涌现电光,莫非不是异术?” 真言老道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回想那日他让杨狱毫无保留的展示其所有武功、异术的场景。 确信自己记忆没有混淆,才道: “你所学的那门内炼法,没有任何特性外显,故而,也就难以以五行生克之道化解,而雷电,不在五行之列……” “阴阳化殛手?” 杨狱下意识泛起这个念头,旋即又自推翻,他对这门异术涉猎不深,且并未在真言道人面前施展过。 那么,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