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数日而来,又经大战,着实饿的紧,全不在意是否被下毒,一股脑的扫进了肚子。 王牧之笑而不语,余景摇头上酒。 直至许久之后,杨狱落杯,王牧之才道: “我本以为,你们会两败俱伤,却不料,你的进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撼地神通不愧是那位的神通,着实了不起。” “我本以为你会出手,可你也没有。” 杨狱擦去嘴角油渍,不咸不淡。 与张灵峰的交战之中,他始终留有一分心思在外防备这位万象山人,并且,始终留着秦姒送的玉佩。 只是,直至张灵峰身死,他也没有出手。 “我非他谋主,仅是有些交易罢了,生死之战,怎么会擅自插手?” 王牧之端起茶杯,轻轻吹动: “况且,我是个读书人,打架,从来不拿手,也不喜欢。” 一个读书人,读成了龙渊道武道第一? 杨狱扯动嘴角: “你信不信,我一旦出手,魏正先、林启天都会出手,三打二,足可将你师徒打出龙渊城?!” 余景拧眉,王牧之大笑。 “你不信?” 杨狱的眼神变得危险,若非实在捉摸不透眼前人,他是真想出手。 他最烦的人,就是故弄玄虚的谜语人。 “信,怎么不信。” 王牧之点头,含笑: “这一战,张灵峰几乎得罪了满城乡绅士族,而你战而杀之,相当于施恩于林启天、魏正先、南山霸、***等人。 你若出手,他们自会景从。” 话到此处,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现如今,龙渊王府颓势尽显,又得罪诸方势力,不得民心。你的声望,在过后将会愈演愈烈,直至,如日中天!” “嗯?!” 杨狱眼神眯起。 “老师?!” 余景却是心中剧烈一跳,看向自家老师的眼神,就有着变化。 能有今日修为,他自然不蠢,哪里听不出老师的画外音。 这几乎是**裸的让杨狱造反! 而这番话透漏出来的东西,可不止是他似有意为其谋主,更有着这一切,都是他早已预料到。 甚至于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只是…… 杨狱转动着酒杯,心中的错愕越发的深,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知道,徐老大人对你的评价吗?” “愿闻其详。” 王牧之的神色首次有了变化。 是什么,能让情同父子的师徒割袍断义,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只有四个字。 “乱天下者!” “乱天下者……” 王牧之沉默了。 许久之后,方才道: “老师说的不差,我的确,不是忠君之辈。也有,乱天下而治之心。” “老师,你……” 余景苦笑着转身,心中复杂。 “老师他啊,为先皇所重,平步青云,为知遇之恩,可粉身碎骨以填**,但峩,不同。” 王牧之道: “我所思所想,就是将这将倾的大厦,彻底推翻,从烈火之中,重铸盛世!” “无怪乎徐老不愿见你。” 杨狱本就有着猜测,听到了,实则也不意外,只是…… “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他的心思敏锐,短暂的交谈之中,就隐隐察觉到了王牧之的心意。 这位万象山人,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劝他自立为王…… “其实,本不是你。” 王牧之的神色,有些怪异,很快又恢复了,他随手取出一本卷宗,上下掂了一掂: “你的生平履历,事无巨细,上面皆有。” 杨狱不以为意。 他的卷宗,天知道被送到了多少人的案头,多一个王牧之,也不多。 “我啊,来回翻看了数遍,在这字里行间,只看到了两个字。” 他深深的看着杨狱,道: “反贼!” “胡言乱语。” 杨狱自然不认。 他从骨子里,就是个遵纪守法的人,这是前生留下的印记。 “卷宗中,你是个目无法纪,对上官乃至于皇权都毫无丝毫敬畏的人。这一点,才是我看重你的。” 王牧之淡淡道: “其实,古往今来的开国皇帝,又有哪一个不是目无皇权的‘反贼’?” 话至此处,他看了一眼余景。 余景转身从城楼里取出两个让杨狱熟悉的大箱子。 “这?” 杨狱挑眉: “锦衣卫都被你们渗透了?” 这两个箱子的样式,却与徐文纪留给他的,一模一样了。 “杨师弟,上次,你没有选择我……” 轻轻拍动箱子,王牧之神色诚恳: “再选一次,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