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锦衣卫,他是坐镇一方,横拦外族的一州军方大将军。 这样的人,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能调动他出手的,即便是朝堂内,也没有几人。 “您的意思是说,这位是要去杀那什么杨狱?” 几个黑衣刀客眼神都有些发怔,似也没有料到。 “那咱们?” 也有人想到什么。 沧海大剑师悠然南望,眼底涌动着难言的光芒: “青州武道第一人啊,岂能不见识见识……” …… …… 呼呼~ 高足八百丈的山巅之上,大雪飘飞,冷风刺骨,环境极度恶劣,鸟兽都不来。 此山颇为奇异,如一杆长枪竖起,下头还稍大,上头就只有三丈见方,极为险峻。 而就是这般险峻的山巅,却有人赤着身子于崖壁上打拳。 呼! 呼! 踩踏于积雪之上,一线之隔即是千丈悬崖,刺骨的冷风都远不如心中的恐惧。 哪怕已在此处打拳月余,可每一次不经意的下望,李闯心中都是忍不住一酸,有些忍不住尿意。 他,恐高。 “物我两忘,了生死。” 林道人盘膝风雪中,悠然而望,语气平静却连漫天风雪都吹不散: “无限恐怖之中,你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心与意,才能锤炼出真正的武者心性。这是比什么内外炼都要重要十倍、百倍的东西。” 咔嚓! 突然,脚下的碎石断裂,李闯只觉脚下一空,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瞬间降临。 “啊!” 他目眦欲裂,根本反应不过来,可身子却下意识扥流动着,十指狠狠的抓住了崖壁上的凸起。 这一坠,就足足掉落数十丈。 强烈的恐惧让他几乎忘却了剧痛,直到堪堪停下之时,才发现,自己两手的指尖都被抹平,全身都被摩擦出血。 “疯子,他是个疯子!” 李闯心中狂叫着,被坠在这半空之中,他心神惊悚,他本以为那林道人会出手,至不济也会丢条绳子下来。 然而,并没有。 崖上,林道人盘膝而坐,静观风雪,突然间,他似有所觉,一伸手,无形的气流犹如锁链一般蔓延。 生生将空中飞掠而过的翎鹰捆缚住。 “青州林家的翎鹰……” 林道人五指开合,气劲回流,那翎鹰就被他握在了掌中,取下了信件后,放其飞去。 玉龙观,自然是没有情报来源的,或者说有,但与没有也没甚区别。 但他是不缺情报来源的,翎鹰虽快,可他有心捕捉,自然捉的到,当然,想要窥探其他宗门大家的信。 除却能捕捉翎鹰之外,也还要懂得其独特的密语。 林道人自然会。 “魏正先出关,疑似被人要挟,要去平独山杀杨狱……他出关,去杀杨狱?” 林道人心中自语,有些错愕。 魏正先出关,这于青州乃至于龙渊道来说都算是大事,甚至于关外的其他两国都必然会知晓。 若他出关去杀某位大宗师,亦或者拜访某位武圣,这还说得过去。 可他会去杀一个名头虽然不小,可似乎连熔炉都没铸就的后起之秀,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魏正先疯了? 还是上头那些人疯了? 亦或者…… “是钦天监?” 林道人猜测着。 大明朝廷势力极大,除却人所共知的六扇门、锦衣卫、东西两厂之外,还有着一些看似不出名,实则极为神秘的机构。 钦天监,就是其中之一。 相传,钦天监是大明太祖张元烛亲自建立且担任着首任钦天监主,其职司之所在,就是观看天星,推演国运。 大明朝许多看似毫无关系的冤假错案,究其根本,很可能只是这钦天监的某些人的一句‘于国运有妨碍’。 这一点,林道人很清楚。 因为当年携流积山大胜之威马踏江湖,于大明天下声威几乎达到顶点的西府赵王张玄霸,之所以会亲自前去那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玉龙观。 就是因为钦天监! “杨狱吗……” 林道人自语着,这时,崖边响起声音,气息衰弱到底的李闯,无比艰难的爬上了崖顶。 “走吧,下山。” 李闯错愕抬头。 “你去爬那处更高的山,山上有给你的东西……” 林道人飘然起身,消失于云雾之中: “贫道去见一位故人……” “啊?!” 李闯回头,望着风雪之中密密麻麻,不知几十还是几百的山头,彻底傻眼。 “你倒是告诉我,是哪一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