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战平静的说着: “舍身印没有杀死你,也将会永远跟着你,代老夫看你的惨淡下场,直至你我地下相遇。” “说完了?” 杨狱足尖一点,碎石飞射,洞穿其脑: “若有那一天,再杀你一次。” 染血的石子跌落尘埃,萧战眼中的火光也自黯淡下去,气息断绝,再无丝毫生机可言。 杨狱望着这一幕,突然伸出手掌。 无人可见的暴食之鼎中,紫金吞煞宝葫芦绽放豪光,其内诸色光芒交织碰撞,嗡嗡而鸣。 大局已定! 见得这一幕,余凉的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一战,彻底将他自离龙渊道至青州后所有的轻视尽数敲碎。 萧战,一个旁系出身,有且仅有一门赤血真罡,支离破碎兵形势,一年逾古稀,血气走向下坡路的老将。 就几乎将自己杀的大败亏输。 萧战如此。 那位一只手就将他压在地上,任其挣扎却不可撼动的青州武道第一人,天狼之称的大将军呢? “死得好!” 只有赵惊龙,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大声叫好。 今日之战,他先后两次险些死在萧家人的手里,对萧战等世家中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这事,大将军只怕都没有预料到吧?” 望着废墟也似的街道、大狱、房屋,余凉的心下摇头。 他的脸色苍白。 他虽当机立断压下了燃命丹,可这丹药对血气的催化作用,犹如烈火浇油,哪里那么好压制? 最后他虽没有出手,却也受了极大的损害,若不能加倍调养,甚至会动摇他进步的根基。 这一遭的代价之大,简直让他都有些承受不起。 不由的让他怀疑,自己这遭,是不是也做了回棋子…… “怜生舍身印。” 望着已无气息的萧战,杨狱心中自语。 以他的五感之敏锐,哪怕是在最紧要的当口,都可以捕捉到最细微的变化,赵惊龙的声音,自然听的到。 正常的武功,是不可能带有怜生二字的,换而言之,带有这两个字的武功,定然来自怜生教。 只是,萧战这样出身名门,武功高超,更有大权在握的边关宿将,有什么理由加入怜生教? 而且,他最后所说的‘那些人’,又是谁? …… …… 萧战,死了! 这消息,犹如飓风一般,很快就席卷了整座天狼关。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吏将校,亦或者是江湖武林中人,所有听说这个消息的人,全都哗然。 而比这消息传播更快的,是余凉的动作。 萧战身死不足一刻,他已到了军营之中,以赵惊龙,程山两大统领为刀,以最快速度将军营镇压下来。 避免了萧战死后,萧家人趁机作乱将可能引起的哗变。 这一夜,天狼关血流成河。 但凡与萧家勾连,甚至有着关系的军中将校,无一例外的被押进了坍塌小半的大狱,若有反抗者,更是直接镇压、击杀。 自夜幕落,到太阳升起。 这一夜的喊杀之声几乎未绝,直让天狼关一众居民,从哗然到惊惧,再到默不作声,人人自危。 但这一切,杨狱却已没有心思理会了。 客栈二层房间。 杨狱全身心的浸泡在其中不住加热的滚烫药浴中,直泡到皮肤泛红,方才站起身来。 正对的铜镜上,映出其棱角分明,绝无一丝赘肉的精悍身躯。 他的右臂,尽是细微的伤口已然结痂,身体各处,还有些细微灼伤,那是百毒老叟的毒药腐蚀的。 左臂处,则有一条时而蠕动的细微金线。 这些,是他连场战斗下来,身上所遗留的伤痕,可这一切,比起受冷后浮现在他胸口,那十指交叉,形如莲花的印记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萧战所施展的,似乎与怜生舍身印有些差异,可结果,却也大同小异。 这形似莲花的舍身印,好似活物,不断的消融他体内的气血,而且,它还在不断扩大,似要消融他全身血气。 血气之后,是内息,再之后,是血液、筋骨皮肉、内脏骨髓…… “好在,有着解决之道。” 长舒一口气,杨狱坐回浴桶,没多时,已有兵士前来,送上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呼! 关门之时的风吹而至,吹动了桌上的卷宗,依稀可见‘玉龙观’‘南岭剑派’‘大老板’等等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