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诸位纵是对那徐文纪有千般不满,也请暂时忍耐一二,一切,等到长留覆灭,杀了那噬主贱奴之后。” “聂兄放心,这一点上,咱们是一致的。” 楚玄收敛心思,点头应下,却又佯作好奇的问道: “只是小弟心有好奇,那冀龙山凭借什么,能在短短时间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唰! 聂文洞睁开眼,神色冷淡: “楚兄不是已经猜到了?” “区区一个贱奴,居然有如此造化……” 楚玄心下了然。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一个泥腿子,哪里撑得住这般造化?” 聂文洞冷笑一声。 外面就传来通报之声: “大人,徐大人请您召集各位乡绅,商讨事宜!” “且去回话。” 聂文洞随口打发了门外通传的衙役,望向楚玄,脸上有了笑意: “出得这青州府城,空白文书就只是空白文书,手下无人,到底如何,终归是咱们说了算了。”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楚玄却是摇了摇头: “徐文纪门生故吏遍天下,若说他此来无人可用,只怕……” “这些日子,本官可也不曾闲着。” 聂文洞自案下一抽,抽出厚厚一大摞的信件,面带冷笑: “他的门生故吏,大多都在上面了,依着情报,他们并无异动,哪怕是近在龙渊道城的王牧之,也因要辅助小王爷上位而无暇他顾。” 楚玄眸光微动。 “或许有人攀附,可除了那老仆之外,其余皆不足道也。” 聂文洞神情淡淡: “那在木林府搅风搅雨的六扇门小子,大抵是攀附他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了。 可终归不过是个, 小人物。” …… …… 夜幕之中,一只似鹞鹰般的飞鸟穿云而落,顺着大涛江追逐而去,最后,落在另一艘挂有‘林’字旗的大船之上。 扑棱棱~ 放飞了类似鹞鹰的飞鸟,林风眉头挑起,眸光一亮: “磨蹭了这么久,终于有动作了!” 被飞鸟声惊动的于长镜也随即出了船舱,见得林风的动作,也猜到了什么: “可是那徐文纪剿匪的事?” 世家门阀,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消息渠道。 每隔数月,林风都会收到家族里的信鹰,有着各种各样的情报,当然,多是有关于家族、青州的大事。 这点,却是白龙轩远远不能比的了。 “不错。” 内气一吐,将信件震碎,林风也不隐瞒,神情颇为振奋: “也该轮到咱们扬名了……” 林家公子之名,一代只有一人,可这本该是嫡系的称谓,被一个旁系抢走,林风嘴上不说,心中却不曾忘记。 他志在公子,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扬名。 徐文纪剿匪长留,他已等待多时了。 “林兄不日,可就要名动青州,不,龙渊了。” 于长镜恭维了一句。 对于此事,他心中亦有不小的兴趣,只是这一战,必是高手如云,甚至青州四公子都可能现身。 莫说是他,即便是林风,也未必就有出头的机会。 “对了,这信上提及了你们白龙轩。” 林风似想起了什么,玩味的看向于长镜。 后者微微一怔: “提及我们?” “有着一句,说是你们白龙轩那条小白龙,栽在了木林府,杀人者,杨狱。不知你们白龙轩会有什么反应。” 林风观察着于长镜的表情。 “陆万流……” 于长镜似乎有些惊讶,又好似早有预料: “以那杨狱的身手,陆万流之死,并不意外。至于门中会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得而知,但大抵也惹不起六扇门……” 他有些自嘲。 背靠朝廷,六扇门的势力哪里是白龙轩可以招惹的? “朝廷。” 林风也有些沉默了。 朝廷,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哪怕是烂柯寺,悬空山,铸剑山庄这样的大宗门,不也得低头做人? “定阳似已不远。” 沉默未多久,于长镜拱手告辞,他望着两岸隐可见的灯火,道: “林兄,是时候分别了。” “后会有期。” 林风也不挽留,着人放下一艘乌篷船,目视于长镜几人离去,神情玩味: “白龙轩,呵呵……” 呼呼~ 夜风很高,乌篷船随波而去。 于长镜负手立于船头,遥望两岸灯火,突的笑了: “这蠢货,终归是死了。” “于师兄,您让我们延迟宗门传书,这一步,真是高明,陆万流这蠢货,真就死了。” 有人恭维着。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于长镜的笑容收敛,神色变得漠然: “若有泄露,你们知道后果。” “我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