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浓烈的血腥气,苏昙亦心有不安,微扫了一眼手下的打手。 打手不着痕迹的退出门去。 杨狱只当没瞧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水,微微一嗅后饮尽; “杨某向来是个很公道的人,箱子里银钱应有不少,苏老板且瞧瞧,够是不够。” 呼! 抬铁箱而来的几个巨鲸帮帮众很有眼见,立马打开了一口铁箱。 映着灯火,一片珠光顿时透了出来,在场之人望着,呼吸都不由的一滞。 玉石古玩、金银宝玉、玛瑙珍珠…… 足足摆了一箱! “嘶!” 苏昙亦瞧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身家巨万,金银珠宝虽珍贵,却也不至于让他失态,让他震惊到倒吸凉气的,是其中的一匹玉马。 那是一匹上好的羊脂玉马,通体温润犹如美人肌肤。 他认得这匹玉马。 巨鲸帮主七十大寿时,他亲手奉上的,他仍记得当时韩京的交口称赞,在之后,这匹玉马,就摆在他书房最为显眼的地方。 可现在,他又看到了这匹玉马。 这…… “大人,您……” 联想到之前下人来报,巨鲸帮似有骚乱,苏昙亦心头一颤,本就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韩帮主……” 杨狱放下酒杯,语气平淡: “韩京拒捕,已然伏诛。” 伏诛…… 苏昙亦瞳孔一缩,心头翻起滔天大浪。 他不是没有想到韩京有栽的一天,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栽的如此之快。 他祖辈皆在木林府,自然知道巨鲸帮的势力,更知晓韩京的实力。 “杨大人……” 念头泛着,苏昙亦只觉那铁箱中的宝光越发刺眼,强笑道: “那韩京为祸一方,百姓们恨之久矣,大人能为我等除此大害,真乃功德无量。苏某叹服……” “吹捧的话就不必说了,金银在此,苏老板暂且数齐千两黄金再说,杨某虽无什么名声,羽毛还是要爱惜的。” 见他不动,杨狱一摆手,几个原巨鲸帮众已上前捧出大把金银递给了苏昙亦。 “这,这……”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苏昙亦汗出如浆,一时间只觉如芒在背。 好半晌,才咬牙接过其中一锭金子,笑容已是极为勉强: “这些贱婢哪值千金?就这一锭金子,也足够大人多来几次了……” “该多少就多少,价格或有不对,但事前我既不曾反对,事后自然也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 杨狱淡淡说了一句,几个人已将大把金银强塞给了苏昙亦。 后者后退避让几步,还是推测不了,只得收下,可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来者不善! 被接连拒绝了好意,苏昙亦心中惊怒,哪怕他再愚钝,也知晓今日难以善了。 “那在下只得却之不恭了……” 接着收钱,他不着痕迹的后退到了门口,听得雨夜中传来的脚步声,心头方才一定,神色冷戾: “姓杨的,你真就如此不给面子吗?!须知苏某立足木林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依仗的!” 呼! 风雨倒灌进来。 一行满身潮湿的人影鱼贯而入,前后左右将苏昙亦围拢在了中间。 “你的依仗?” 杨狱稍稍正色: “听说秋风楼背后还有一位财雄势大的神秘大老板?” 黄四象的卷宗极为详尽,整个木林府,上至府主下下至刀笔吏,无所不包。 秋风楼,亦或者说那位触手覆盖了各行各业的大老板也在其中。 不过,相比于其余人的知根知底,关于这位大老板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其人不知木林府生人,向来低调。 “错了!” 苏昙亦正要说话,就听得雨夜中传来一声冷喝。 “谁?!” 苏昙亦背后的一干打手神色皆是变,纷纷回头。 只见夜幕屋檐上,一着斗笠蓑衣的剑客长身而立,风雨罩体,言辞冷淡却清晰: “大老板可不是你的依仗!” 杨狱微微眯眼。 夜幕在他眼中犹如白昼,即便此时有着大雨,他的视线也并未受到阻碍,看的清楚的很。 这带着蓑衣的剑客,气息虽不如韩京、许大蛟,但比之其他巨鲸、大蛟的高层却是要强不少。 而且隐隐可察觉到一股锋锐剑气。 “谢七!” 苏昙亦神色一变,旋即大怒:“这些年尔等吃了我多少银子,临了有事了,就想撇清干系?!” 苏昙亦出奇的愤怒! 秋风楼日进斗金,可上下打点的地方也多,而最大头,就是这位神秘莫测,让木林府上下都十分忌惮的大老板。 却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答复。 “大老板可也不曾占你便宜,你楼中十八名酒,竹林、牡丹、菊花台、等可都是大老板的手笔。 我们,不欠你!” 谢七立身雨中,心中有些发寒。 他的剑很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