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单侧眉一挑——
“恕我无知,你是哪来这么足的信心?”
寒时笑得散漫。
“从小到大,我没输过。”
秦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个什么级别的妖孽我清楚,可你老爷子有多可怕,所有人都清楚。”
寒时轻眯了下眼,突然问了个似乎完全无关的问题——
“你知道二米二的水池有多深吗?”
秦楼噎了一下,“你都二米二了,还问我多深?”
只不过话音刚落,秦楼脑海里某个思绪一闪而过,随即他脸色微变。
寒时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酒液撞得杯壁轻响,而他笑得愉悦——
“一步一步走进去那年,我八岁。”
“…………”
噎了半晌,那种从尾脊骨爬上来的森凉感才勉强退走,秦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的评价——
“妈的,变态。”
说完,他扭头往外走,尾音撂在身后。
“外面有专人候着,等你家小姑娘醒了,他们会带你们回房间。”
“……”
寒时噙着笑,幽幽垂了眼。
圆桌旁归于安静,只剩下鼓噪的音乐从不远处的歌舞场里传回来。
寒时把玩着玻璃杯,眼底光华暗转,不知沉思了多久之后,只听他轻笑一声。
“还要继续睡么,小领导?”
“…………”
十几秒的安静后,女孩儿慢吞吞地从他肩上爬起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寒时笑着垂眼,“发现什么?发现你在装睡?”
“……”
丁玖玖又沉默了几秒,随即沮丧地揉了揉脸。
她原本只是在这人肩上醒过来,为了免于尴尬才装睡,哪想到会听到那么多东西……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她觉得自己还得消化会儿才行。
可惜某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有什么观后感?”
头顶的目光过于炽烈,料想也是逃不过去,丁玖玖索性彻底弃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能在后花园坐一天都不说话……不怪我认不出来。”
“嗯,”男生笑得轻柔微哑,“不怪你。……还有呢?”
“……”女孩儿憋了憋,还是没忍住,“你才丑丫头。”
寒时低声笑起来。
“就这些?”
沉默几秒,女孩儿诚实地回答:“太多了,不知道说什么。”
寒时:“那我先说。”
“……嗯。”
“来的路上我想过了,你会为那一百多套画具而不高兴,原因在我。”
他低眼看着女孩儿。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对你再有任何隐瞒,包括过去,包括现在,包括将来——我会把全部的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你看。”
“……”
“我也会让你知道,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顾忌——所有与你有关的,都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