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劲,一会儿孙行者,一会儿者行孙,过了好半天,才将池中药液收进葫芦里。
她留出三分之一给萧晋,剩下的和秦有风等人分了分,每人根据肉身强度不同,领到的药液数量也不同,数赵书宝分得最少,他才筑基中期,陈轻瑶担心承受不住,专门给他配置了用以稀释的药液。
不过,这小子明显没有听老人言,他才回自己院子不久,陈轻瑶等人就清晰听到一声十分惨痛的叫声响起。
众人立刻赶过去,只见赵书宝哆哆嗦嗦站在木桶边,身上衣服湿透,慢慢渗出血水,疼得牙齿打颤。
显然,他没有稀释药液,直接下去了。强大的药力瞬间撑破肉身,幸好他跑得快,如今只有皮肉受损,要是强撑着不上来,爆体而亡也不是没可能。
赵书佑又心疼又好气,上去就照他的脑袋拍了一掌,“长本事了你,疼死活该!”
嘴上这么说,手却有点发抖地取出一枚极品回春丹,塞进弟弟嘴里。
赵书宝身上疼,面上丢脸,心里委屈,刚刚叫得那么惨都没哭,这会儿吃了丹药,伤势愈合,反倒在大家的注视下掉起了金豆豆,看得几人好笑不已。
陈轻瑶觉得给他长点教训也好,这小子自从胜了他哥一回,就有点飘了,现在痛一痛,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省得日后真正对敌时高估自己,那时候若吃亏,就不止皮肉之痛,而是性命之忧了。
安慰了赵书宝一番,陈轻瑶回到自己院子,看着满满一桶药液,谨慎地在门上贴好隔音符,然后深吸口气,一头扎进去,在剧痛中感受肉身增强、实力攀升,痛并快乐着。
寒山峰众人努力提升自己,天元宗其他弟子也慢慢感受到紧张的氛围,不必师长督促,一个个比以往更加刻苦。
陈轻瑶指点的弟子中,学徒只剩寥寥几人,并非学不下去跑了,而是大部分已经晋级到人阶。
为此,四峰峰主还特意给她备了谢礼。他们都清楚,早晚要和魔道开打,多一名炼丹师、炼器师,多炼制几颗丹药,或许就多一分胜算,何况,从陈轻瑶手下出去的,远不止一名。
而陈轻瑶如今指点弟子,也不再为了宗门奖励或者谁的谢礼,她同样在为胜利努力。
明天又要上丹峰,此刻她在灯下准备次日上课内容,人阶基础丹药已经讲得差不多,接下来要教弟子炼制清心丹、破厄丹这种可以应对魔气的丹药。
忽然,一股隐约的腥甜气袭来,陈轻瑶抬头看去,许久不见的萧晋站在院外,身影隐在暗中,黑色颀长的剪影即便不言不语,周身气息也让人难以忽略。
“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她开口,表明自己已经看见他了。
那黑影微微一顿,抬腿迈入,慢慢走到烛火微光下,露出一张俊雅的脸,面上带着笑意,“阿瑶。”
虽然他看起来与平时无异,陈轻瑶却敏锐察觉到什么,仔细打量几眼,发现他果然已经是金丹中期了,只是不知道最近又出了多少任务,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她问:“受伤了?”
萧晋先是摇头,在她目光直视之下,才不太老实地点了下头,避重就轻道:“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无碍,阿瑶不必担心。”
小伤?陈轻瑶才不信。
别说小伤,只要还能剩半条命,这家伙都会说没事,如今承认受了点小伤,只能说明,那伤险些要了他的命。
即便人已经完完整整站在面前,但想到他曾经命悬一线,陈轻瑶心口还是猛地揪紧,无形的恐惧像潮水没顶,瞬间淹没口鼻。
她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平静道:“把那件黑甲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晋明显有些迟疑,但拗不过她坚持,到底还是将黑晶铠甲取出,摆在桌上。
原本威风凛凛、坚固无比的法衣,其上符文禁制已被外力强行破坏,一道破口从左肩划到右腹,坚硬的鳞片上更是布满刀剑划痕,甚至还有被什么腐蚀过后的火燎般的痕迹,随着他的动作,一些甲片摇摇掉落,叮叮当当落到地面。
萧晋脸上出现几分小孩子做错事的无措,语气也有点低落,“阿瑶,我没护好它。”
陈轻瑶感觉自己火气蹭地一下冒上来,她给他法衣,难道是为了让他小心翼翼爱护它的?
从法衣破损程度,不难想象他曾遭受多少攻击,那道大口子,更是有可能出自元婴后期之手,说不定就是让他差点殒命的罪魁祸首,这家伙对于这些闭口不谈,反倒可惜一件法器!
她简直想把他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不行、不行,我不能如此暴躁……”陈轻瑶念经似的在心里不住重复这句话,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勉强把火气压下去。
但她必须把萧晋的观念扭过来,实在扭不过来就把他脑壳撬开!
萧晋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脑壳已经两次险些不保。
陈轻瑶挥挥手,桌上破损的黑晶铠甲消失无踪,无视萧晋脸上的惋惜,她问:“你觉得在我看来,是一件法衣重要,还是同伴的性命重要?”
萧晋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他当然清楚陈轻瑶心中,同伴情谊远胜那些外物,但这件铠甲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