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声“是”,又道:“夫人,即使大姑娘将来能小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您也是她的嫡母,她也得尊敬您孝顺您。”
周夫人还是觉得王妈妈小家子气,只是累极了,懒得
说,她闭上眼睛假寐,朦朦胧胧就睡着了。
没睡多久,周夫人就被王妈妈给叫醒了:“夫人,韩尚书的夫人来了!”
周夫人蹙眉道:“她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都快申时了,转眼间天就要黑了,一般人要么早些来,要么索性明日来,不会来得这么匆忙。
韩夫人定是有什么急事。
送走韩夫人,周夫人犹自忿忿坐回了紫檀木雕花罗汉床,默想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拍在
了手边的紫檀木小炕桌上,震得上面摆着的官窑粉青觚都晃了晃:“秦家欺人太甚,先来相看我们家长女,再来求娶次女,不过是个小小的工部侍郎,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
王妈妈也觉得棘手,道:“秦夫人上次来,不是单独见的大姑娘么?看起来还是挺满意的,为何没几日,就换成求娶二姑娘了?”
周夫人用手支着额头,低声道:“许是先看上了大姑娘,结果回去一商议,觉得嫡子配庶女,有些不般配......”
她不由叹了口气:“上次秦夫人对大姑娘的喜爱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也觉得□□不离十,这下怎么和大姑娘说?怎么和老爷说?”
王妈妈试探着道:“夫人,韩尚书是大人的同年,韩夫人来替秦家做媒人,您这样一口拒绝,会不会太不给人面子了?老爷那边——”
周夫人摇了摇头,道:“秦家这事做的不地道,老爷只会比我更生气。”
她又躺了回去:“我先在这里眯一会儿,等老爷回来了再叫我。”
都枕着靠枕躺下了,周夫人又交代道:“你去交代一下,今日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若是传出去被我知道,必然严惩不贷。”
王妈妈答应着,把金丝绒毯子又搭在了周夫人身上:“您这几日太累了,先歇一会儿吧!”
周似锦回到兰庭又做了一会儿针线,估计倩兮和盼兮都沐浴更衣罢了,这才带了那两盒骨红梅香膏去了蒹葭院。
倩兮和盼兮果真都刚洗罢澡。
住在一楼的倩兮正在整理笔墨纸砚,预备等戴先生回来就开始上课。
见似锦过来,倩兮笑盈盈招手:“姐姐,过来看我抄写的诗。”
似锦正在看倩兮抄写的诗,住在楼上的盼兮也下来了。
倩兮的丫鬟暗香送上茶点,三姐妹围坐在黄花梨圆桌边吃点心饮茶说闲话。
似锦问起了忠顺伯府的事:“忠顺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倩兮默然。
盼兮端起青瓷盏饮了一口杏仁茶,满不在乎道:“这两日在忠顺伯府住着,忠顺伯府内宅里撕个不停,闹得没了体面,我才知道那些大家公子哥儿能恶心人到什么地步,一个个瞧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居然那样恶心,包粉头,养戏子,争小倌......蒋珙就是和人争一个唱戏的小倌儿,被人给......那个了。姨母哪里会管他,命人赶了车,送他去青州那边的庄子上了。真是活该。”
周似锦听了,想起前世的很多事情,
道:“是咱们府里干净,外面一般的高门大户,哪有如此干净的?包粉头,养戏子,争小倌还不算最恶心的,还有叔嫂通奸老公公扒灰......”
倩兮和盼兮听了,都恶心得作呕。
周似锦看向两个妹妹,前世安国公府一门武将,女眷也极重礼法,她不曾见过这些。
后来嫁到了威远侯府,周似锦可算是开了眼了:“有的人是富贵过,如今穷疯了,就对着别人的财产红了眼,什么肮脏龌龊事都能做</出来;有的人富贵了,什么东西都容易到手,就要寻求更刺激的。”
“你们将来说亲,一定要和母亲说好,定亲前一定要派得力能干之人去好好打听,免得嫁过去了才发现进了老鼠窝,到时候真是追悔莫及。”
说罢,周似锦想起前世这两个妹妹和嫁入破落侯府的自己不同,倩兮嫁给了首辅嫡子,盼兮成了卫国公夫人,这两家的家风都是出了名的好,不由笑了起来,道:“哎呀,我和你们这两个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来,看看我给你们做的骨红梅香膏,好用的话等月季花开了,我再用月季花给你们做。”
倩兮和盼兮也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盼兮道:“哎呀,姐姐你刚才真是老气横秋的,哈哈哈!”
她接了香膏,拉了似锦到镜前涂抹去了。
女孩子家哪有对胭脂香膏水粉没有兴趣的,倩兮也跟着过去了,姐妹三个很快就忘记了方才的沉重,嘻嘻哈哈互相描眉妆扮,搭配新做的衣裙,彼此赏鉴,开心极了。
晚饭似锦是在蒹葭院用的。
用罢晚饭,她略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素心打着灯笼回去了。
春剑正在兰庭门口打着灯笼候着,见似锦回来了,忙迎了上去:“姑娘!”
似锦一看便知春剑有话要和自己说,当即道:“回房再说吧!”
素心知机,当下拎了水壶去给养在廊下栏杆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