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不管什么时候都心存向往,这世间哪个孩子能真正割舍下自己的母亲呢。
可是楚慕对姬氏的一次次付出,一次次期望,最终都未曾得到过回应与认可,他如今已不是少年,可那份被忽视的伤却会跟随他一生一世。
“齐妤,你这么聪明,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楚慕抱紧了齐妤问,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期望齐妤给他个答案出来,只是想让齐妤了解一下他心里的纠结和疑惑。
齐妤在楚慕的怀抱中蹭了蹭:
“回中州吧。这里没什么让你留恋的。”
齐妤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撞上楚慕的心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忽然坐起来,顺带把齐妤也给自然而然的带了起来,楚慕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齐妤困得不行,给他拉起来十分痛苦,一个劲儿的想回枕头上:
“没说什么,赶紧睡吧。”
楚慕用手掌托着齐妤不住往下坠的脑袋,让她与自己额头相抵,语带哄骗的说道:
“先别睡,你刚才说要我回中州?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吗?”
齐妤被楚慕迫切的语气闹得没法睡觉,微微睁开双眼,便看见楚慕一脸着急,齐妤伸手抚上楚慕的脸颊,笑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自然是要跟你走的。”
楚慕从来都不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的各种情话。
齐妤说完这些后,是真的困了,累了,直接倒回枕头沉沉睡去,楚慕心疼的为她理好乱发,然后珍而重之将人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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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中。
齐振南认真的看着前来辞行的夫妻,问:
“你们可想好了,此去中州,若再想回朝,就只能你自己打进来了。”
齐振南说的是实话,楚慕手上的兵权太重,让他留在京城,尚且能稍加压制,若放他回中州,将来可不会再有诏书封他做摄政王了,若是楚慕再想回朝,那除非他率兵攻打。
楚慕跟齐妤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说道:
“岳父大人,若我不回朝述职,您是不是就不欢迎小婿带妤儿回来看望您了?”
齐振南一愣:“这叫什么话?我齐国公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而开。我就那么一说,说的是朝堂上的事情,若不入朝,你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楚慕颇为感动,伸手拉过齐妤的手,果断起身,行礼告别:
“多谢岳父大人。小婿定会时常带妤儿回来看望您老人家。”
齐振南看着眼前这对小夫妻,不禁笑了:
“下回回来,我希望你们别再两手空空了,懂点事。”
齐妤不解:“爹,我们什么时候两手空空了?”每回她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点礼品的。
齐振南没好气的嗤了她一声,还是楚慕懂事,忍着笑道:
“妤儿还小,不懂事。但小婿是懂得,下回定不会两手空空,请岳父大人放心。”
说完之后,翁婿俩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楚慕便带着齐妤坐上回府的马车。
马车里,齐妤问楚慕:“你跟我爹打什么哑谜?”
楚慕但笑不语,直到齐妤要着急了,楚慕才凑近她耳旁说了句话,齐妤这才恍然大悟,微微红了脸颊,啐了楚慕一口:“呸,谁要跟你生一串孩子。”
“没有一串,两个三总得要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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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正为摄政王楚慕要离京回中州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觉得楚慕回京为摄政王,本就是受命于先帝,有诏书为证,而在做摄政王的这几年中,所有人都以为楚慕要挟天子令诸侯,图谋不轨,但也只是以为,楚慕不仅没有动过篡位的念头,甚至还将朝政力挽狂澜,拨乱反正,肃清朝纲,不失为臣之功,楚慕请辞书中写的很清楚,现在新帝继位,朝纲稳定,他这个摄政王自然要还政给新帝,既然还政了,那他也就没有继续留在京城的道理,自请回中州,合情合理。
而有人觉得楚慕手中兵权太重,若是贸然放他回中州,说不定就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将在外,根本没法控制,会给国家带来不必要的不稳定因素,所以这一部分人是竭力阻止楚慕出京的,说除非楚慕交出中州兵权,否则放他出京必然冒险。
两方人马吵的不可开交,楚策坐在龙椅上听的越发头疼,将两边折子都放到一边,对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齐国公问道:
“此事,齐国公怎么看?”
楚策话音落下,就又有大臣抗议:
“陛下,齐国公乃是肃王殿下的岳丈大人,此事想来不便出面吧。”
楚策耐着性子说道:
“孙大人,朕只是想问问齐国公的意思,怎的这御书房里,只能你孙大人开口,其他人便开不了口了是吗?还是说,你觉得朕初登大宝,没有能力亲政。即便肃王归还了政权,朕在你们这班老臣面前,依旧连句话都说不得,是吗?”
楚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