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至今都未曾听说两家确切定亲的消息,既然没有定亲,那又何来交代,何来拒绝之说?”
“京城中,适龄婚嫁的儿女私下里相看,亲友间交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若私下里谈一谈,见一见便要上纲上线的定亲,成亲的话,那今后谁还敢说谈婚论嫁?”
孙氏和小王氏对望一眼,仍有为难: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架不住国公夫人盛情难却啊,还玩笑着说,若赵家临阵反悔,让她丢了颜面,齐国公府定会追究责任,这赵家如何抵得住齐国公府的责备呢。”
小王氏特别有眼头见识,见丫鬟来给齐妤添茶,接过茶壶,主动上手给齐妤倒茶,小王氏与王氏是一个备份,齐妤怎么说都小一辈,不敢拿大,赶忙起身道谢,一番你请我请之后,齐妤才端着茶杯坐下。
知道今日若不给这婆媳俩一个准话,她们确实没法到赵家交代,思虑后说道:
“还请伯夫人和二夫人代为转达郡王妃,我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些,但为人最公正,最讲道理不过,而齐国公府也从未做过任何仗势欺人的事情,若有人打着齐国公府的旗号在外仗势欺人或为非作歹,齐国公府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有了齐妤这番话,孙氏和小王氏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孙氏连连点头:
“哈哈哈,有了王妃这句话,郡王妃就能睡个好觉了。”
孙氏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结果,又坐了一会儿后,便提出告辞,顾氏留了她们几回,她们婉拒之后,顾氏让王氏送她们出门。
齐甯看见人走之后,忍不住问:
“这郡王妃也奇怪的,赵世子还没跟齐烟定亲,甚至连口头承诺都没有做,也就是双方有点意思而已,他们干嘛这般为难?”
顾氏叹道:
“自然是担心得罪齐国公府了。你们那继母,也太霸道了。”又问:“可赵家怎会突然不想与齐三姑娘结亲了?”
“难道是因为那日在安国公府,齐烟和齐韵被姐夫掌嘴的事?赵家觉得她们丢了颜面,不堪良配吗?”齐甯如是猜测。
秦氏也这般认为:“想来应该是了。唉,当初我便不同意将那两个孩子认到齐家来,到底不是身边长大的,来时都八、九岁了,好些个毛病根本扭不过来。”
“说到底这单家怎么就肯轻易让骨血认别人做亲呢?”顾氏百思不得其解。
纵然安氏的丈夫亡了,他的一双女儿也该在单家养着,又不是夫家没人了,大姑娘跟着母亲改嫁也是稀奇的事。
秦氏不好多说什么,当年李氏去世之后,秦氏有意让李家的小女儿入府续弦,儿子本来也是情愿的,谁知一场宴席上喝醉了酒,做了遗憾终生的错事,只得跟李家小女儿划清界限,转头娶了安家那寡妇进门。
到今天为止,提起这件事来,秦氏心里都颇不是滋味的。
“依我看,赵家突然不想结亲,也不会只因那日的事情,怕是与近来安国公府的诸番恶事有关吧。”秦氏说。
顾氏久居在家,没什么应酬,因此对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不甚了解,闻言问道:
“安国公府近来怎样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做不得准,老姐姐听过便罢。”秦氏说过后,便将自己知晓的合盘告知。
“我听杜家大夫人说的,她娘家是大行台,与安国公府沾着些亲,据说进来以远安侯府、朔宁侯府、韩国公府三大世家为首的十几家都在联手打压安国公府的各处营生,安家的儿子和女婿们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一夜之间,安国公府就好像成了个活靶子,安国公近来光是与那些世家周旋就焦头烂额了。”
“虽说各家关起门来过各家的生活,可纸包不住火,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国公府的遭遇便是他们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别家该知道的自然还是会知道,永荣郡王是再谨慎不过的人,怎肯在这风口浪尖与安国公府有牵连呢。”
秦氏说的这个理由,听起来才有点说服力,毕竟是两家结亲的大事,不会因为一件打嘴巴的事情就全盘否决,肯定还有些别的原因。
“哦,竟还有此事。”顾氏惊讶,又问:“那安国公府究竟如何犯了众怒?”
“隐约是揭了这些府邸的短,高门大户,人口复杂的家里,难免有些不可告人的阴私事,安国公便是知道了,也不该到处宣扬,不怪各家围剿他了。”秦氏的语气颇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
她本就不喜安氏,若非儿子醉酒闯祸要负责,秦氏是断不会接受安氏再嫁进门的。
那边秦氏在和顾氏分解缘由,这边齐甯问齐妤:
“姐,真如祖母说的这般吗?安国公府犯众怒了?”
齐甯只知道最近安氏总往安国公府去,偶尔还会和父亲在书房争吵,父亲烦不胜烦,有的时候干脆不回来,直接住在衙所里,不成想竟还有这番曲折在里面。
齐妤看着齐甯笑了一下,没有作答,兀自垂目饮茶。
楚慕这人有时候单纯,但他真正想整治谁的时候,还是有些手段的,安国公府以色易权,看似已经拉拢了不少勋贵府邸,这个时候,如果楚慕单纯的动安国公府,那或许就是跟被安国公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