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对儿子使了个眼色,顾柏荣意会后,亲自拿着茶壶过来给楚慕添茶:
“王爷怎么好端端问起那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楚慕说:“你们再与我说说,当年那崔原是如何负了师妹的?”
顾柏荣添完茶后,回到座位上,酝酿一番后回道:
“这些陈年旧事,之前妹妹都跟王爷说过了的。那崔原在与妹妹成亲前夕移情别恋,与别的女子珠胎暗结,上门退亲,妹妹素来心气儿高,哪受的这般耻辱,便允了退婚,命我将崔家的彩礼一并退回,与崔家是再无任何瓜葛了。”
顾柏荣说的正是顾如丝从前与楚慕说的,听起来没什么破绽,如果不是他今天正巧遇见了这件事的另一主人公崔原的话,楚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这些人骗的有多惨。
“那与崔原珠胎暗结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世如何?容貌如何?崔家当年如何退婚?请的何人?退婚时说的又是什么话?这些你且仔仔细细的回忆之后,与我说一遍。”
楚慕待人接物有股天生威压,从前他在顾家父子面前刻意收敛,才会让顾家上下都觉得他和善好说话,如今气场爆发,几句话便让顾家父子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这……”顾家父子语塞,楚慕的问题太过详细,都是可以求证真伪的问题,不是随便编一两句瞎话就能混过去的。
“嗨,那么长时间,咱早忘了当时的情形。”顾柏荣见父亲回答不上来,赶忙打起了圆场。
顾父连连点头:“是是是,忘了,忘了。”
楚慕沉默着站起了身,冷哼一声:“我将你们带来京城前后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忘得也太快了。”
说完,楚慕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顾家父子擦擦一头的冷汗,不知道楚慕突然来这么一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当年的事情暴|露了?
楚慕出了镖局的门,便翻身上马,对韩风吩咐道:
“让京兆府来抓人吧。”
韩风领命,疑惑问:“如夫人若是问起?”
楚慕没有回答,直接策马向前,韩风见状,便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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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丝坐在梳妆台前顾影自怜,不知道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师兄还爱她,那为什么不到她这里来,还对她诸多冷漠,连碰都不给她碰一下;
可若说师兄不爱她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呢?给她请了赐婚圣旨,还有她跟账房支银子,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不料他二话不说便让账房把银子给她送了过来,连原因都没问一句,对她如此大方,怎会是不爱?
她费了这么多心机才留在他身边,是断不可能放弃的,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师兄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呢?
顾如丝一边梳头发一边暗自思量,贴身丫鬟月娥进来,给顾如丝送来一封信,顾如丝讶然接过:
“这是什么?”
月娥答道:“先前门房送来的,上面写着夫人的名儿,门房便让奴婢去取来给夫人了。”
顾如丝纳闷的将信打开,抽出信纸,刚刚看了一眼字迹,连内容都没来得及看,她便慌忙把信纸合上,防备的看了一眼月娥。
月娥是个机灵的丫鬟,见顾如丝这副警惕的神情,便知夫人不愿给她知晓,赶忙识趣退下。
等到月娥离开之后,顾如丝确定房内别无他人,才敢把信纸重新展开:
‘吾爱如丝,见信如面。去年一别,日夜思念尔,茶饭不思,人亦憔悴几许,料汝亦如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吾爱遭夺,摧心断肠,今吾途经京城宝地,询及汝处,求见一面,以慰相思。——原君敬候。’
顾如丝看完信之后,面露忧虑,这个崔原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找到京城来了,这要是给师兄看见他,那她当年骗师兄的话岂非全都要暴|露。
不行,绝不能让崔原毁了她的王妃梦,从前她不知道师兄还会回去找她,崔家在江南也算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她才答应崔家提亲,却不料成亲前夕,师兄突然回头,一个摄政王爷,一个江南崔家,量世间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弃王爷要书生吧,所以顾如丝当机立断,把师兄送她的新婚贺礼故意在崔家面前说成了楚慕要强娶她的聘礼,这才让崔家无奈退婚。